“没死?”周锡京心中升起一股希望,“你现在是要做什么?”
“你想干什么?”
周锡京站起来,“我知道你要想周丹泰报仇,请让我加入吧,我也想要周丹泰死,为了我的亲生父亲,为了雪雅,也为了我自己。”
“可以,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情”扶桑欣然答应。
“什么?”
“把你哥哥叫过来,”扶桑道。
周锡勋照旧回到赫拉宫殿,刚走出电梯就被周锡京拉进了角落里。
“锡京?!”周锡勋欣喜万分,上下打量着周锡京,“你的头是怎么回事?周丹泰对你动手了吗?”
“哥哥,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周锡勋反握住她的手,“我要正好要带你去见见妈妈,她被周丹泰陷害杀了罗更难,罗根李,现在已经躲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周锡京一直警惕着四周,“那这样你把地址告诉我,我们一会在那里会合,到时候再好好解释。”
周锡勋带着周锡京走近别墅的时候,就被沙发上坐着的人吸引走了目光。
“你来了,”扶桑回头,浅浅一笑。
“桑,桑桑?”周锡勋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不敢相信地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扶桑的脸。
扶桑下意识后退半步,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我撞到头了,暂时性失忆,你是周锡勋吗?”
“失忆?”周锡勋扒开她的头发,看到里边藏着一道明显的伤口,眼泪簌的落下来,满眼疼惜,“很疼吧?”
“没事的,一点也不疼,”扶桑看到他的眼泪,不自觉伸出手给他擦掉,“好吧,有一点点疼。”
“先说正事吧,”河道英出声提醒。
周锡京解释道:“哥哥,我们两个都不是周丹泰的小孩,我们是妈妈的孩子!我们跟雪雅是三胞胎!”
周锡勋和申秀莲几乎是同样的震惊。
“而且,雪雅也还没有死,”周锡京道:“雪雅现在是植物人,在华国。”
申秀莲几乎是喜极而泣。
好半天才缓和情绪。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夏尹哲说道:“那就是让周丹泰和千瑞珍付出代价,一起努力吧。”
扶桑回忆着车祸那天的事,越想头越疼。
“头疼就不要想了,你今天的药还没有吃,”河道英递了杯温水过去。
“谢谢,”扶桑接过吧药吃下,还是觉得不舒服。
“靠着我吧,”周锡勋随意坐在沙发扶手上,不由分说地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身上按。
扶桑也不拒绝,就那么靠着,她能感觉到周锡勋的怀抱是熟悉的,他们曾经是很亲密的关系。
周锡勋抬眼跟河道英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敌视。
“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但是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还有车载录音,要是能恢复的话,应该会有线索。”扶桑弱弱道。
“我们分头行动吧,”罗根李道:“我,秀莲还有尹哲负责去找陈粉红,那辆车是她的,她一定留有当天的视频和录音。”
“那我去抓白俊基好了,那家伙就是个不要脸的垃圾,我亲自去比较放心。”扶桑道。
“就这样放过千瑞珍,我就很不高兴,”周锡京抱着手,“她明明就杀死了自己的爸爸,还可以逍遥法外。”
“什么?”
众人惊讶。
周锡京解释道:“我是在夏恩星的手机里看到的,当时我还传了一份在我的手机上,但是在被周丹泰追杀的过程中弄丢了。”
手机?
扶桑捂着顿痛的脑袋,“啊。”
“没事吧?”河道英关切。
“我好像有夏恩星的手机,”扶桑忍着疼道:“我把他放在了银行保险柜里。”
“那就太好了,”申秀莲笑道:“等千瑞珍继任青雅财团理事长的位置的时候,这份礼物会给她一个惊喜。”
“交给我吧妈妈,我会完成好的,”周锡京主动揽下了这个活。
“那我们呢?”刘东弼和讲玛丽出声。
“你们有另外的事情做,”罗根李吩咐道:“等我们拿到了视频,刘东弼你就想办法放到都海建设的动工仪式上。”
“好。”
“我还是回去继续监视周丹泰是吗?”周锡勋也明白自己的任务。
裴露娜和刘珍妮举手,“我们呢?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那就,帮我们监视夏恩星和李民赫吧,他们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告诉我们,”扶桑给她们安排了个不危险的任务。
姜玛丽道:“我要不要散步一下车祸的视频已经恢复,让千瑞珍害怕,然后露出马脚?”
“可以。”
“我们分头行动,”扶桑起身。
一群人为了同一个目标而聚在一起。
李奎振卷着周丹泰的钱跑了,刘东弼检举了他,导致他的身份败露,被迫坐上偷渡离开韩国的船。
吴允熙从昏迷中醒来,有她的证词,千瑞珍谋害扶桑的事情被大众知晓,还有那个视频。
只是许久没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夏恩星出现在法庭上。
“我看见了,”夏恩星深吸几口气,“我看见妈妈杀人了,三次,一共三次。第一次,妈妈把外公推下楼梯,外公的血流了一地,她却逃跑了。第二次,她讲救我的扶桑推下悬崖,只是为了她手里的青雅财团的股份,即便是扶桑在拼尽全力的救我,她却还是残忍地将扶桑推下去。
第三次,是我的爸爸,爸爸劝她自首,她将爸爸推下楼,她在没有精神疾病的情况下,杀了三次人。”
法庭一众哗然。
律师问道:“既然你的母亲做了这些事情,你为什么早些时候不说?”
“妈妈怕我想起来,给我下了药,这些药会让人失去记忆,可是也会让人变得越来越痴傻,”夏恩星无助的流下眼泪,“即使她知道那些药会让我变成傻子,她还是让我吃下了。”
法官高声道:“被告人千瑞珍判处无期徒刑。”
夏恩星在走出法庭前,看向她的母亲,“妈妈,我的一生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你让我背负了永远洗不掉的罪孽,我们有生之年就不不要见面了。我会偿还我的罪孽,可是不想再见到你了。”
“恩星!恩星!”千瑞珍冲上来想要拉住夏恩星的手,解释祈求原谅。
可是,夏恩星没有再回头。
一切恢复正常,申秀莲在赫拉宫殿举办了酒会。
一片其乐融融。
只有扶桑手里端着酒杯,抬头望向那个高大的赫拉石像。
“在看什么?”河道英走到她身边,大家纷纷看过来。
扶桑只是呆呆地看着石像,“在想雪雅。赫拉女神接住了她,却没能救她。”
她似乎看到了雪雅从高楼坠落下来的那一幕,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赫拉女神的怀抱里。
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想起了那个出现在赫拉宫殿,从来没做错过任何事,却在这里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周锡勋被手机铃声惊醒,从回忆中抽离,接起电话,“喂。”
“锡勋呐,我是爸爸。”
再次听到周丹泰的声音,周锡勋是惊讶的,“周丹泰?!”
大家投来探究的目光。
“你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跟申秀莲他们站在一起,你忘了我们才是父子了吗?”周丹泰在电话那头冷声质问。
周锡勋满脸厌恶,“你,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有死。”
“当然了,我怎么能一个人去死呢?肯定要拖着你们一起啊!”周丹泰的声音无比阴冷,“你猜,我在赫拉宫殿为你们准备了什么?”
“你想干什么?”周锡勋瞬间慌了神,“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周丹泰轻笑道:“整个赫拉宫殿都被我埋了炸弹,你说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他虽然是疑问句,确实肯定的姿态,戛然挂断电话。
“是周丹泰?”刘珍妮骂道:“他怎么命这么硬?!”
周锡勋来不及解释,“周丹泰在赫拉宫殿埋了炸弹,快疏散人群!”
河道英几个大人拴着人群,孩子们从中帮忙,公寓里,人群不断往外跑。
“秀莲阿姨!”扶桑惊觉不对,“秀莲阿姨还在顶楼,周丹泰一定去找她了!”
扶桑和周锡勋前后脚赶到顶楼。
周丹泰正死死掐住申秀莲的脖子,她快要窒息了。
扶桑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在周丹泰的脑袋上,解救下虚弱昏迷的申秀莲。
“你们先走!”周锡勋拦住周丹泰。
扶桑没法犹豫,申秀莲的状态很不好,必须马上送医院去。
“那你快跟上!”扶桑背起申秀莲往楼下赶。
“狗崽子!”周丹泰跟周锡勋扭打在一起,“我是你爸爸!你以为你帮着他们就能改变你身上流着我血液的事实了?做梦!”
“真正做梦的人是你!”周锡勋一拳接一拳地往他身上招呼,“我压根就不是你的儿子,我的爸爸叫,我的妈妈是申秀莲,我根本就不是你跟罗爱乔的小孩,我是她从妈妈那里抱来的,从头到尾孤家寡人的只有你一个!”
“胡说什么?!”周丹泰瞪圆了眼睛,丝毫不相信这一切。
周锡勋冷笑道:“你啊,简直被我们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该死!”周丹泰瞬间疯狂,发了疯似得抓住周锡勋的脖子,却被甩开,“去死吧!”
周丹泰看着周锡勋的脸,在那瞬间似乎变成了的脸,那个让他自惭形秽,无比自卑的男人。
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周锡勋明明就跟那个长着一张十分相似的脸,他这么多年都被罗爱乔蒙在鼓里。
去死吧!大家一起死好了!
周丹泰掏出遥控器,周锡勋立马扑上来。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周锡勋负伤,靠着沙发喘气,周丹泰几乎是同样的伤。
遥控器落到地上,周丹泰捡起,站了起来,他的身后是阳台。
周丹泰想要拿下遥控器,周锡勋拼尽全身的力气,冲上来。
遥控器脱手而出。
周锡勋却被周丹泰带着跌出阳台。
两个人都没有掉下去。
赶回来的扶桑死死抓着周锡勋的手,而周丹泰却抓着周锡勋的脚。
扶桑一个人根本抓不住他们两个,再这么下去三个人都会掉下来。
周锡勋低头看了眼无比惊恐的周丹泰,突然出声。
“我已经不是那个任由你打骂欺辱的小孩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爱的人!绝不!”
说罢,他一脚登在周丹泰的手上,将他踹了下去。
扶桑用力把他往上拽,周锡勋终于爬了上来,两人没有犹豫,往外跑。
或许周丹泰真的是命大,坠落到下边一点伸手抓住了一处阳台的边缘,他的脚下是虚无,死死抓住阳台边缘,想往上爬,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里刚好是75楼。
姜玛丽守着电梯门,看到他俩上来,才想关门。
“救救我!”有个女生呼救。
“等一下!”周锡京惊叫,“还有人在里边!”
“没办法了,太危险了!”有人喊道。
周锡京不同意,她似乎透过这个女生恐惧的眼神看到了她的姐姐闵雪雅。
雪雅当时也是这样恐惧吧?
她不能再一次看着她死去!
“她会死的!你们先走!”周锡京不顾自身安慰,冲出电梯,跑到负伤的女生身边。
电梯合上。
周锡勋一干人等担忧的在赫拉宫殿外朝着里边张望。
周锡京背着负伤虚弱的女生踉跄着跑来,在她的身后发出一声巨响。
楼上有人掉了下来。
是周丹泰,他还是坚持不住掉下来了,砸在了赫拉女神的脚下。
神明也不愿意怜悯他,任由他匍匐在自己脚下。
大家将人群疏散道安全的位置,赫拉宫殿开始爆炸,坍塌,那个红极一时,却无比罪恶的地方就此消亡。
远在华国的苏州园林中,闵雪雅的心电图开始反常,发出刺耳的鸣叫。
滴滴滴滴!
扶桑母亲快速跑进来,慌忙呼叫着医生,“快来人!医生!医生!”
病床上,闵雪雅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呼吸着氧气罩里的氧气。
声音很轻,很虚弱,却是熟悉的声音。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