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给他请了心理医生,布鲁斯却拒绝看医生。
任由他们如何劝说就是不愿意看医生。
“这可怎么办啊?”阿尔弗雷德苦恼。
扶桑想了想,“把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布鲁斯不愿意看医生,那我去学。”
“那样你的负担就太大了,”阿尔弗雷德。
扶桑也知道,“所以从明天开始,布鲁斯的课程会减少一些,空出来的时间,就由管家叔叔你教他格斗,这方面你很在行,让他有个宣泄的出口才不会憋坏。”
“好,交给我吧。”
扶桑出门,一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
走到无人的地方,她忽然回头,“你一路上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小猫走了出来。
扶桑微微挑眉,没想到这是个小姑娘。
“为什么跟着我?”
“你经常出入韦恩的家里,”小猫肯定道。
“那又如何?”
“我看见了。”
“什么?”
“韦恩夫妻被害的那一晚,我看见了凶手。”小猫压低声音,“那个人是走近了之后带上的面罩。”
“那样黑的小巷子,你能看见凶手?”扶桑对此保持着怀疑态度。
小猫看上去有些骄傲,“我的眼睛在黑夜能看得更加清楚!”
“好,”扶桑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你描述,我来画。”
“你相信我?”小猫其实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的就相信自己。
“是的。”
小猫描述着当晚的情景,甚至比布鲁斯描述的还要清晰。
扶桑花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将小猫的描述画了出来。
她合上本子,伸出手,“十分感谢。”
“不客气,”小猫轻轻握了一下,松开手,“那我走了。”
“等等,”扶桑叫住她,从包里掏出所有的钱,放到她手上,“感谢你的帮助,这是酬劳。祝你生活愉快。”
一共48美金。
“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许我们还会有下一次见面。”扶桑笑了。
“叫我小猫就行,”小猫真的就像猫一样灵巧,轻而易举地跳上露台。
“如果有需要可以来韦恩庄园找我,”扶桑挥了挥手目送小猫消失在视线中。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
哥谭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好像暴风雨随时都会来临。
果不其然,扶桑没有带伞,回到庄园,已经淋湿了衣服。
“哦,我的上帝,你没有带伞怎么不叫我去接你?”阿尔弗雷德递上一块毛毯,给她披上。
“没事,布鲁斯睡了吗?”扶桑拢紧了身上的毛毯。
“已经吃过晚饭睡下了,只是他的睡眠很不好,总是做噩梦。”阿尔弗雷德给她端来了一杯热咖啡,和一碟子食物说“吃点东西,快去洗澡。”
“嗯谢谢,阿尔弗雷德你快去休息吧,”扶桑感谢。
阿尔弗雷德渐渐走远,“现在的孩子,怎么都不知道好后照顾自己,我真是操碎了心。”
扶桑赶紧吃完东西,去洗澡。
她穿着睡袍,踩在客厅的地毯上,拿出今天画的画,逐一分析着画中的凶手。
不行,她还是能力不够,做不到复原凶手样貌。
她听父母说起过,沈家有一位远房亲戚是位画像师,专门画出罪犯的原貌,画得出神入化。
捉拿罪犯的过程中,无往不利。
扶桑在手机里翻找着这位亲戚的联系方式。
轰隆!
窗外电闪雷鸣。
“不要!不要!”
扶桑手上动作一僵,这好像是布鲁斯的声音。
她走上二楼,敲击着布鲁斯的房门,没有反应。
扶桑转动把手,推门走了进来。
床上的布鲁斯被梦魇住了,紧闭着双眼,蜷缩在床的角落里,身子发抖,额头上冷汗直冒。
“布鲁斯,布鲁斯醒醒。”
“不要!不要!”布鲁斯剧烈挣扎着,双手紧紧抓住扶桑裸露在外的胳膊。
他猛地睁开眼睛。
面前的扶桑眼中带着担忧和焦急,摸着他被汗液浸湿的脖子,“做噩梦了吗?”
这样轻柔的呼唤和关切,在窗外雷雨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让人安心。
布鲁斯像是一只在雨夜逃亡的飞鸟,投向扶桑的怀抱。
倦鸟投林。
他紧紧地抱住扶桑纤细的腰肢,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老师!我又梦见爸爸妈妈了,我看到那个人掏出了枪,我应该阻止他的,可是我太害怕了,我什么都没做!该死的人是我,是我!”
扶桑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不怕,不怕。布鲁斯你已经很勇敢了,不要这样折磨自己,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做得比你更好。”
扶桑能够感觉到自己腹部的睡袍被浸湿贴着皮肉,她感受到了布鲁斯的悲伤和绝望。
扶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布鲁斯的头发,“需要跟你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吗?”
“要,”布鲁斯声音闷闷的,“阿尔弗雷德说老师是八年前跟母亲认识的,那个时候老师才十岁,为什么会独自一人跑到美国来比赛?这很危险。”
“也许,年少轻狂。”
“嗯?”布鲁斯抬起头。
扶桑笑了,解释道:“因为我跟父母吵架了。他们一开始并不赞同我跳舞,认为这不是一个继承人该学的东西。
他们说舞蹈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时间,而我的时间是为家族而存在的,不能浪费。”
“所以,老师你很生气。”
“是的,我觉得他们剥夺了我作为人的自由,用所谓的家族重担圈禁我。”扶桑慢悠悠说,“我跟父母大吵了一架,跑到了美国。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韦恩姐姐帮了我。”
“说过,母亲想跟你结拜,”布鲁斯说着,自己都想笑。
“不过我拒绝了,”扶桑的眼神变得有些哀伤,“我拿到了那次世界比赛的冠军,兴冲冲的回家,想向我的父母证明,我可以将舞蹈做得很出色。
但是,迎接我的是父亲的葬礼。那一天,我才知道父亲为了我从前的自由付出了多少努力,他将家族的压力和指责扛了下来,我才能跳了六七年的舞。
他去世的那天,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所谓的家人亲戚那丑恶的嘴脸,为了一点点金钱,恨不能将我和母亲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