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扶桑点头应下。
“皇上,”皇后出声,终于唤回了弘历的神志。
“怎么了?”
“皇上怎么一直盯着扶桑?”皇后的眼里并无嫉妒,反而有几分好奇。
弘历摸了摸头,说:“她叫扶桑?我怎么没在皇后宫里见过?”
“扶桑是新进宫的宫女,臣妾看她字写得好,就留下来给太后抄写佛经。臣妾跟您说过的。”
“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字写得很好那丫头,”弘历恍然大悟,皇后好像是跟他说过这么回事。
,只是他转头就忘记了。
“是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就是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弘历牵着皇后往回走,“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皇上定是看错了,扶桑几个月前才进宫,一来就在臣妾这了。”
“也许吧。”
扶桑清点着荔枝的数量,跟吴总管做了个交接。
“这个可是荔枝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明玉抬头看树,满眼艳羡。
扶桑一边记录一边回答她,“味道,鲜嫩多汁,肉质滑嫩,。品种不同,味道也会有一些变化的。”
“你怎么知道?”明玉,“难道你吃过?”
“嗯,”扶桑点点头,“荔枝生长于沿海地区,六七月是它的成熟季节,其中妃子笑最好吃,酸酸甜甜的,清爽可口。”
“你懂得倒是不少,”傅恒一走进长春宫,就听到了这番话。
“富察侍卫,”几人俯身行礼。
傅恒的视线下移,落在扶桑袖中的那枚玉佩上。
他眼力极佳,绝不会认错,那是他的玉佩。
“我来找皇后娘娘,”傅恒装作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尔晴进去通传后,傅恒才进去。
晌午,扶桑走在宫道上。
一旁伸出来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扶桑脚下一转,换了个方向。
傅恒赶紧追上来,再次拦住她,“站住。”
“富察侍卫有何吩咐?”扶桑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我的玉佩为什么在你那?”傅恒冷着脸,“私盗侍卫的东西,你该当何罪?”
“富察侍卫是说这个?”扶桑拿出玉佩,在空中晃了晃。
傅恒伸手去拿,扶桑却动作更快,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傅恒避闪不及,倾身撞上扶桑。
扶桑下意识侧首,傅恒的嘴唇堪堪擦过她的耳廓。
扶桑还没怎么样,傅恒倒是跟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一样,倒退好几步,捂着自己的嘴,羞红了脸。
“你,你,”傅恒一时无言。
还是扶桑先打破寂静,“这玉佩是我捡到的,富察侍卫说这是你的,有何证据?”
“玉佩的一角有个缺口,那是我小时候磕坏的。”傅恒强自镇定。
“原来如此,那物归原主,”扶桑将玉佩还给他,“告辞。”
扶桑转身的一瞬间,眸子冷了下来。
距离荔枝宴开始只有三个时辰了。
“不好了,不好了!”珍珠跑来,“荔枝树,毁了。”
扶桑前来看到面前的残局,闭了闭眼,冷静一想,“帮我个忙,去找绣房的魏璎珞,让她帮我做件事。”
珍珠现在没什么主见,全听她的。
“剩下的你们,跟我一起,把这些掉下来的荔枝,做成点心,我说你们做!”
“好。”
荔枝树被毁,如果不想办法,她们全都逃不掉,这事关自己的安危,没人愿意拿乔。
“这荔枝宴怎么还不开始啊?”弘历摇晃着手里的扇子。
扶桑带着宫女走上前来,“皇上,皇后娘娘恕罪,是奴婢瞧这荔枝实在生的好,掉落的未免可惜,便自作主张从中挑选了好的出来,制成各式点心,作为开宴的头菜。”
“哦?”皇后很给面子,“是什么稀奇玩意,让皇上瞧瞧。”
“呈上来,”扶桑抬手。
宫女将手中的盖碗打开。
陆晚晚惊呼,“好漂亮!”
娴妃很感兴趣,“晶莹剔透,还带着淡淡的粉色,看上去很是可爱。”
“这是什么东西?”弘历问道。
扶桑跪在地上,轻声道:“回皇上,这是用牛奶,洛神花,荔枝做成的,奴婢为它取名春水生。福建岁贡的品种是三月红,三月正是春季来临,万物复苏的时节,取个新生之意。”
“春水生,春水生,好名字,”弘历念着这个名字,对这个点心更感兴趣了。
他用银勺尝试两口,清爽可口,荔枝的味道都在,还有牛奶的香气和花香,又不会过于甜腻。
“好,”弘历放下银勺,开怀道:“做得好,该赏。”
扶桑跪地拜谢,“这是奴婢职责所在,不敢讨要赏赐,只愿皇上和皇后娘娘身体康健。”
“荔枝做菜,一直都有,”高贵妃意有所指,“还是不如现摘的荔枝来得可口,不是说皇后娘娘今日要亲自摘荔枝吗?”
“这是自然,”扶桑起身,扶着皇后往荔枝树的方向走。
皇后感到手臂一痛,多看了两眼扶桑。
皇后拿着金剪刀上前,掀开围布。
雪球忽然窜了出来。
皇后早有准备,往边上站,没被伤到。
雪球满场乱窜,惊得大家尖叫出声。
尤其是愉贵人,身子抖如筛糠。
“抓住它!”弘历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将雪球抓住。
“高贵妃,上次在御花园你吓我一回,现在又吓我一回,你是不是成心想要我的命?!”愉贵人哭得撕心裂肺。
弘历将扇子一扔,“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高贵妃纵容恶犬伤人,前不久在御花园惊了愉贵人,这次又是同一招。”纯妃默默添了把火。
“皇上,臣妾冤枉!”高贵妃赶紧下跪求饶,“臣妾也不知这恶犬是发了什么疯,这恶犬交由皇上处置。”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弘历没由来的一句话,让众人摸不着脑袋。
扶桑跪在地上,“回皇上,是看守者之过,奴婢甘愿领罚。”
“对,”弘历指着她说,“就罚你。。。”
“皇上,”皇后出言,“您刚刚不还说要赏赐扶桑吗,不如功过相抵。”
“既然皇后如此说了,就算了。”
扶桑抬头,“皇上,看守者罚了,那加害者呢?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幕后黑手才是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