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侯言重了,”扶桑也很上道,“我听闻巍国容郡最近干旱,修渠一事刻不容缓,恰好我在这方面有些微薄的经验,愿意助巍侯修渠。”
魏劭大喜过望,他没想到扶桑会答应的这样痛快。
“多谢洛侯仗义相助,我还在想这个请求会不会太过分了?”魏劭拱手,“我替容郡百姓谢谢你。”
“能为百姓谋求生机,是为人君主该做的事情,”扶桑云淡风轻道:“巍侯不必如此。”
这下算是解决一桩难事了。
扶桑被送回来时,红豆已经等了一会了。
红豆上前给扶桑脱掉外衣,换药重新包扎伤口,“属下打听到了,这次来的都是些巍国的各地郡守,但是还有从边州来的女君,苏娥皇。”
“边州,”扶桑轻笑,“说边州的人是一群蛮夷还真是不为过,乔魏联姻才多久,就坐不住了。”
“是,只不过这个苏娥皇有些来头,外界都传她是牡丹命格,日后会做天下共主的妻子,”红豆接着说,“属下是不信什么牡丹命格,奈何世人相信。
属下还打听到她从前跟巍侯的哥哥定过亲,后来巍侯兄长一死,她便嫁到边州去了。”
“那就有意思了,”扶桑立刻明白了小乔的用意,“小乔把我留下来,是希望用我去对付苏娥皇。可惜了,人家又不是冲我来的,我才不去做这个出头鸟。
且看她们斗成什么样子吧。”
“还有,”红豆笑道:“我还偷偷打听了四位将军的消息,分别是魏梁,魏渠,魏枭,魏朵。魏梁就是胖胖的那个,擅长使盾,跟小乔身边的侍女有些情愫。
魏渠擅用双剑,战场上所向披靡,人就是个花心大萝卜;魏枭,就是一路把主公抱回渔郡的那个,剑眉星目的,人看着冷冰冰的,擅用弓箭,听说他箭无虚发。
最后就是魏朵了,他是四将里边年纪最小的,十七岁,比主公还小三岁呢,就是刀用得不错,人嘛有些单纯,最好骗。”
扶桑上床,“这几个人里边,魏枭最不好骗了,这个人防备心很重,其次就是魏渠,看着吊儿郎当,实际上心眼不少。剩下的两个就像城西的傻大个,最容易打听到些什么,你试着接近一下,不要暴露目的了。”
“好,属下记住了,”红豆给她盖被子,发现扶桑身上起了些红疹,“主公,你是不是穿不惯巍国的衣服,都起疹子了,明日我们去买些主公惯用的布料做几身河洛的衣裙。”
“好,”扶桑挠了挠脖子上的红痕。
一早,扶桑就跟红豆出府去了。
巍国和河洛国的服饰是很不一样的,河洛不穿这么束缚的曲裾,河洛盛行广袖纱裙,走起来衣袂翩翩,也不会影响速度,日常生活中看着就很飘逸。
把画好的样式交给店家,他们说让晚些时候来拿。
趁着这个机会,扶桑也好看看该给徐老夫人买些什么样的寿礼。
扶桑先是走进了家首饰铺子。
“女公子,你看这个好看吗?”红豆拿起一支海棠簪子在自己头上比划。
“好看,”扶桑点头,“喜欢就拿着,我们买。”
红豆笑容满面的,“红豆也给女公子挑几副首饰。”
扶桑的视线落在一把精致的玉梳上,伸手去拿。
却有另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拿起来。
“我先看中的,”扶桑出言提醒。
来者是个眉眼风流的浪荡公子哥,眉宇间有几分英气,可惜看人的眼神轻佻又直白。
冒犯的意味十足。
“哪来的登徒浪子,敢扰我家女公子清净?!”红豆过来,张开双臂挡在扶桑身前。
扶桑这才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衣着,风流成性,俊美秀丽,腰间是着魏氏的玉腰带,腰带上刻着魏氏专有的徽标。
他是魏邵那个风流的堂哥——魏俨。
“我只是觉得与这位美人一见如故,想要邀她喝杯茶,也不可以?”魏俨解释。
红豆双手抱胸,“不行,你什么东西,邀我们女公子喝茶,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配吗?”
说罢,她拿起旁边的一面铜镜,让魏俨看看自己的样子。
“听说这里离巍侯驻军不算远,哨兵也是每隔一炷香一巡,这位公子收敛一些的好,”扶桑抬眸看他,余光却被门口的人影吸引过去。
“收敛,我又没做什么,玉梳赠美人,”魏俨拿起玉梳,往扶桑的头上伸去。
扶桑后退一步,他就前进一步。
“再过来,我们不客气了!”红豆再次警告。
“我还真好奇,你们能怎么不客气,”魏俨再次把手伸过来,“美人生的好看,适合待在我的花园里,束之高阁。”
啪!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魏俨自己。
魏俨摸着自己的脸,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
红豆护着扶桑就想跑。
扶桑捏了捏她的手,红豆自然也瞧见了门口的人,立刻会意。
“你休想动我家女公子!”红豆装腔作势,上前跟魏俨的家丁打了起来。
“你很好,我们的梁子结下了!”魏俨这会是真的有些生气,想去抓她的胳膊。
扶桑满脸惊恐,“不要碰我!”
扶桑脚下一歪,从边上看像是被魏俨推倒的一样。
她顺着门槛,跌出去。
魏俨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的手,他明明没有推她,怎么会?
魏枭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扶桑,没让她摔在地上。
“魏枭将军!”扶桑像是见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双手攀在魏枭的肩膀上,眼眶微红,“渔郡实在危险,我在河洛从不曾遇到这样的羞辱人的境况,或许是我和红豆不适合这里,我们也不便再打扰。我们这就走!”
说罢,扶桑直起身,踉跄着就要带着红豆离开。
扶桑拉着红豆,一瘸一拐的样子好不可怜。
“洛侯!”魏枭上前扶住扶桑的胳膊,解释道:“今日之事是个误会,这位是我们主公的堂兄 。”
“是啊是啊,”其他三人忙不迭点头。
红豆接收到扶桑的眼神,当即发作道:“休要骗人,你们巍后的堂兄会不知道我家主公在魏府,我看你们分明是勾结在一起故意羞辱人。”
“不是不是!”魏梁慌了,“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