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扶桑勾起一丝讥讽的笑,“玉楼夫人明显就是冲着巍侯来的,边州君主一死,她得赶紧找到新的靠山。
没有什么比巍侯更强大的靠山了。”
“那我们需要做什么?需不需要从中推波助澜一下?”高恒问。
“不用,免得打草惊蛇,就让她们斗去吧。”扶桑吩咐道:“高恒,巍侯把你赶去云终郡,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族长放心,我知道,河洛的士兵就在那个地方,那里偏僻,无人知晓我们在练兵。”高恒拱手。
各州使者入城,小乔负责在城门口迎接,四将把人带到驿馆后,由扶桑为他们安排住处,带领他们前往。
刘琰出声,“自盘邑一别,已有一年,夫人近来可好?”
“一切安好,劳良崖王挂念,”扶桑记得自己只跟着人见过一面,这人怎么倒像是一副老友的样子。
鹿骊大会。
台上,男男女女跳起了与粮食有关的祈福舞。
曲终,魏劭起身宣布,“鹿骊大会,现在开始!”
四将领坐在魏劭下边的位置。
“尝尝这个,”魏枭将一盘菜肴递到扶桑面前,“这个味道很不错。”
“好好看比试,”扶桑低声提醒他,不要走神。
“哦,”魏枭撇撇嘴。
扶桑拿起筷子尝了两口,“味道不错。”
魏枭这才勾起嘴角。
这人好歹是个将军,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
魏劭朗声道:“难得各州勇士齐聚于此,除了比武,也希望各位能在此觅得心上人!若是第一的人,我可将早年得到的鸳鸯玉佩,赠送给他!”
乔慈闻言更加卖力了。
小乔疑惑道:“阿慈莫不是有心上人了?今日怎么这么卖力?”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心仪的女子也正常。”
魏劭没当回事。
小乔还是担忧,“这不是从前在家中没听阿慈说起过,不过一年,哪有这么快。前不久,他才跟表兄去了罗钟坊,我能不担心吗?”
魏劭生怕她又波及自己,话都不敢说。
台上,乔慈和苏信打得热火朝天,魏劭还将兄长的兵器借给他用。
看样子,魏劭是真的沦陷了。
至此,乔家的美人计算是彻底成功了。
结局已定。
魏劭起身宣布:“此次比试,焉州乔慈获胜!苏子信暗箭伤人,此后永不得再参加鹿骊大会!”
苏娥皇讪讪将人带下去,及时亮出自己的五万兵马,才没被魏劭降罪。
乔慈手里拿着鸳鸯玉佩,跑到了扶桑的面前。
“小姑姑,这个送给你!”
扶桑和魏枭都呆住了。
扶桑抬眸,眼前的少年满眼期待,脸上的笑容张扬肆意。
人群里传来低低的笑声。
小乔提醒他,“阿慈,这个是送你心上人的,送给小姑姑不合适。”
乔慈闻言道:“我没想送给其他女子,我就想送给小姑姑,小姑姑常年住在盘邑,及笄礼我也没能及时送上贺礼。
各家女娘及笄礼都是极尽盛大,我想补给小姑姑一份及笄礼,不行吗?”
扶桑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指甲嵌入掌心,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
没有及笄礼,是因为什么呢?
若不是乔圭,她的及笄礼该在母亲族人的庆祝下度过。
如今他的孙子倒是拿着块玉佩来送她做及笄礼了。
乔慈原本期待着扶桑收下礼物,可半天不见扶桑回应,他渐渐有些失望。
小姑姑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喜欢他。
魏枭起身接过玉佩,“小郎君有心了,我们夫妻新婚燕尔,正缺一对玉佩呢!”
不是送你的。
这话乔慈没有说出口。
鹿骊大会之后,还有飨会。
大殿中央,七位妙龄女子手拿盘鼓放在地上。
乐声响起,女子们以脚击打鼓面,发出咚咚响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这是?”钥州州牧似有所感,“这舞似乎有些眼熟。”
“是盘鼓舞,”刘琰一眼就认了出来。
朔州州牧惊讶之余,还有些兴味盎然,“河洛族的舞姿闻名天下,其中便有盘鼓舞,这盘鼓舞失传已久,没想到今日能有幸一见,不知是哪位所编排?”
苏娥皇摇晃着手里的扇子道:“今日这歌舞,真是别出心裁。朔州州牧有所不知,这舞正是魏枭将军的夫人所编排。
这位夫人可是河洛的后人。”
刘琰投来探究的目光,“夫人当真是河洛族人?”
“是,”扶桑应声。
刘琰想起从前听到的那个传闻,“传闻上古时期,大禹治水多年而无法根治,洛河中一只神龟驮着一本书,让大禹治水成功,名为河图洛书。
大禹治理完黄河,将河图洛书归还神龟,神龟将其一分为二交于洛河两岸的居民守护,由此河洛一族就此诞生。
古人云‘河出图,洛出书’,能得到河图洛书的人,便是命定的天下共主。”
苏娥皇面露惊讶,“此话当真?那不是跟我这个牡丹命格一样吗?乔夫人,你知这事吗?”
扶桑放下手中的酒杯道:“不过民间传言,以讹传讹,哪有什么能决定天下共主的河图洛书。”
苏信却说,“可是据我所知,河洛族族长世代相传,世人称呼其为洛河神女,掌管着河图洛书和河洛宝藏。
河洛一族当年是如何辉煌,不过几万人的地方,富可敌国,现在却销声匿迹,莫不是被人觊觎宝藏,躲起来了?”
“是吗?”扶桑好奇道:“妾从出生起就在盘邑,也没听母亲提起过,苏公子倒是知道的多,莫不是苏公子知道洛河神女在哪?
可别藏着掖着,让大家伙都开开眼。”
苏信接收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火热的视线,一时语塞,“我怎么会知道!”
“好了,”魏劭适时岔开话题,“此次鹿骊大会不仅仅是为了重现巍国往日荣光,还有另外一件要事要与诸位商议。”
“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扶桑低声道。
魏枭:“我陪你。”
两人向魏劭告辞,一道回家。
魏劭提议往各州修渠的事情,只有刘琰拒绝了。
扶桑今日散学,走在路上。
前边良崖的马车缓缓驶来。
扶桑和苏嬷嬷侧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