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枭走在扶桑的身边,特意放缓了脚步并肩而行。
“主公,老夫人,女君安好。”
魏枭和扶桑一同行礼问安。
徐老夫人抬头一看,笑道:“瞧瞧,当初成亲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的,如今倒是默契十足,宛如一对壁人。快坐吧。”
两人落座。
“鹿骊大会虽说是开春之后才举办,但是此次鹿骊大会是这么多年来,巍国再次举办,届时要邀请各州使者前来参加,务必要操办妥当了。”魏劭说着,“祖母说小乔一个人恐怕难以完成,上次渔郡书院的事情你就完成的很出色,希望扶桑你能跟着一起帮帮忙,。”
“谢主公赏识,”扶桑微微福身,“女君博学,老夫人寿宴就很妥当,应该不需要妾越俎代庖。”
小乔出声,“小姑姑,你别这么说。我年纪尚小,思虑不周之处,还需要小姑姑提点,你我姑侄二人齐心协力,让世人瞧瞧我们焉州女郎的风采。”
扶桑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可魏枭觉得她似乎并不高兴,那样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却有些虚假,她的眸子是冷的,像一汪寒潭,深不可测。
魏枭拉住扶桑的手,“老夫人,主公。扶桑身子不好,夏日里瘦了不少,末将好不容易才将她养出些肉来,倒是可以借给女君。
不过,可别让她做什么累活,要是瘦了病了,末将是要心疼的。”
小乔笑道:“瞧你说的,我怎么舍得让小姑姑做什么累活。”
“那妾恭敬不如从命,若是有不周之处,主公老夫人女君海涵。”扶桑应下了。
回去的路上,扶桑没怎么说话。
“你不高兴?”
“没有。”
“你有,”魏枭肯定。
扶桑无奈道:“你说有就有。”
魏枭:“是因为鹿骊大会不高兴,还是因为女君说你们是一家人不高兴。”
魏枭这番意有所指的话,引得苏嬷嬷侧目。
扶桑却若无其事地说,“自然是因为不能睡懒觉而不高兴了。”
“哼,”魏枭也不知信了没信,“走,带你去吃点好吃的,散散心。”
扶桑一路走,手里的东西就越来越多,“够了够了,太多了,魏枭!”
魏枭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掏钱的动作,给扶桑拿着东西,让她能有机会吃东西。
街边的灯火照在两人身上,影子相互依偎,竟有些缱绻情深的意思来。
魏劭为了此次鹿骊大会造势,找了些文人墨客来写诗词歌赋,渲染此次鹿骊大会。
这不,高恒便是其中之一,尤为突出。
高恒在校场墙上临摹着摩崖石刻。
小乔和扶桑,还有许多爱好风雅的文人墨客在围观。
“枕石先生果然好文采,”小乔夸赞。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魏劭带着四将来了。
“有幸到此,才有此灵感,”高恒望向小乔两人的方向。
魏劭不悦,“这枕石先生面目俊朗,长得这么好?”
“枕石先生好文采!”
高恒转过来说,“在下听书院学子说,乔夫人的字铁画银钩,苍劲有力,不逊色任何书法大家,若是能在墙上也写一篇赋,堪比云终郡的摩崖石刻。”
小乔搭话道:“妾一直想去观摩一下摩崖石刻,只是没什么机会,小姑姑不妨听枕石先生一言,也做一篇。”
洛弘毅递来一只毛笔,“女傅。”
扶桑接过笔,走上前去提笔写下几行字。
终了。
“妾斗胆,既是身在校场,自当写将士搏杀后的安稳生活,一篇《平宁赋》献丑了。”
兰香将毛笔收好放了回去。
枕石念出来:“四夷既护,四海康兮;家国安宁,乐无央兮*。。。”
“好一篇《平宁赋》,”文人墨客中有人赞叹,“女傅文采斐然,心怀苍生,与枕石先生写的《女君赋》都令人叹服!”
“嗯?”魏邵劭这才注意到高恒写的是小乔。
“那这篇就送给女君了,”高恒很是大方。
“不用!”魏劭不满地牵着小乔离开。
高恒不明所以地摸摸头,转向,“乔夫人。”
“枕石先生,要跟我夫人说什么?”魏枭窜出去,挤到扶桑身侧,揽着她的腰身。
“我想为乔夫人画副画像,”高恒。
“不行!”
“呃,”高恒挠了挠头,“魏将军不问问乔夫人的意见吗?”
魏枭看向扶桑,眼含期待。
扶桑只觉得好笑,轻掩嘴唇笑道:“多谢枕石先生好意,只是家中有醋缸,怕打翻淹了屋子,就算了。”
“哈哈哈。”
众人哄笑。
“说你呢,”魏渠捅了两下魏枭,脸上尽是揶揄的笑意。
魏枭白他一眼,“我家夫人貌如洛神,哪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能画的?”
魏枭都觉得自己这番解释牵强,学着魏劭,拉起扶桑就跑。
魏枭回头,正对上扶桑不加掩饰的灿烂笑容,就像天边的云彩绽开了一样,那笑容比世上任何奇珍异宝都要耀眼夺目。
天边的晚霞也在目送他们回家。
年节过后,便是鹿骊大会。
各州州牧纷纷闻讯赶来。
高恒拿着曲谱去找魏劭,“巍侯,这是我为女君做的曲谱,魏枭将军,这是乔夫人托我谱的曲,说是鹿骊大会的几只舞需要这曲子。”
魏劭连忙把曲谱扔到一边去,“不用了,女君不需要。”
“我夫人什么时候找你的?我怎么不知道?”魏枭话里话外酸溜溜的,手却是诚实地接过曲谱。
魏劭赶紧把人赶走,回头瞪了一眼魏枭。
“没出息,”魏劭恨他立场不坚定。
魏枭抱着曲谱解释道:“主公,我家扶桑为了鹿骊大会已经忙得脚不沾地,家都没回,跟着女君忙活。
这是她费心填的词,有用的,扔了,她就白忙活了。”
魏俨走进来,“魏枭将军跟夫人感情真好。”
“表兄,你怎么来了?”魏劭。
魏俨招呼他,“玉楼夫人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你。”
扶桑正在教导舞姬练舞,高恒站在一边看。
高恒:“巍侯见了玉楼夫人大怒,收回了递往博崖的请柬。”
“为何?”
罗弘毅:“乔越嫁了女儿尝到了甜头,想着再找些美人嫁出去,联通各州。大概是被玉楼夫人知道了,借题发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