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枭盯着扶桑的后背伸出手,想要触碰扶桑的身体,却又无奈放下。
魏枭,你在想什么?
扶桑灭了乔族不好吗?你不用自己动手,不用违背主公的命令就可以报仇雪恨,到时候不用背负骂名,继续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这样好的事,为什么他心里充满了担心和不舍。
魏枭,你真的爱上扶桑了?忘记父母兄长是怎么死的了吗?
心里天人交战,可身体却比心灵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魏枭伸手从后背揽住扶桑,将她带进自己的怀中,两人的身体无比契合,扶桑的脑袋枕在魏枭的臂弯里。
魏枭,你该恨她的,你要恨她的,她是乔圭的女儿!
可为什么,会心疼?
魏枭脑袋埋在扶桑的颈间,深深嗅着扶桑身上的味道,闭上双眼。
扶桑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还有点喘不上气。
她从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魏枭宽阔结实的胸膛。
难怪呢,她说怎么有点喘不上气,差点都憋死了。
扶桑抬手去拉魏枭的手,没拉动。
这人的手就像钢铁似的,搂住她腰的手箍住,拽不开。
算了。
扶桑既来之则安之,闭上眼睛接着睡。
等她再次醒来,魏枭已经走了。
魏管家倒是令人搬了几大箱账本过来。
“魏管家这是做什么?”扶桑拿过问。
魏管家面上恭恭敬敬,“男君说女君是这宅子的女主人,掌府中中馈该交由女君管辖,此前女君一路山高水远来到渔郡,需要好好休养,故而由我代劳。
如今女君生龙活虎,这些自然该交还给女君。”
“这是什么新的折磨我的方式?”扶桑挑眉。
魏管家一噎,男君明明是要让女君走进他的生活,怎么能理解出这个意思?
“当然不是,男主外女主内,女君当然要管理这些事情了,这些是今年府中的账本,女君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我,我随时为女君答疑解惑。”
扶桑无奈扶额,她真的不想管这些事情。
以至于魏枭回来了扶桑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魏枭正不明所以,就看到了魏管家疯狂暗示的眼睛。
原来是太忙了,生气了。
啵。
扶桑脸上一声轻响。
“好了不生气了,先吃饭,账本可以慢慢看,我没有让你马上看完。”
扶桑茫然地抬起头。
屋里的其他人都低头偷笑。
“你有病?”
“我亲吻自己的妻子不行吗?”魏枭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爹当初就是这么亲我娘的。”
扶桑无语,“我们两个又不一样,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我们是正经拜了天地和祖宗的,哪里不一样?”魏枭。
“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扶桑拿过不愿过多解释,魏枭应该都明白的,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我听着就是这个意思,走,先吃饭。”魏枭不由分说拉起扶桑坐到桌前去,用膳。
不仅如此,扶桑批改学生课业他跟着,写字画画他跟着,沐浴洗澡他都口出狂言要一起洗。
“出去!”扶桑终于忍无可忍,泼了他一捧水。
魏枭脸上还挂着水珠,瘪了瘪嘴,走出去。
苏嬷嬷和兰香忍不住发笑。
扶桑无地自容,“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扶桑简直拿这人没办法,沐浴完出来看到魏枭大大咧咧地穿着里衣,躺在床榻上,还冲她招手,“快来,扶桑我已经给你暖好被窝了。”
“我去书房睡,”扶桑从一旁的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
魏枭当即起身,抢走了从窗户扔出去,“书房睡着哪有卧房舒服,你干什么?之前不是都一起睡的吗?”
“反正不跟你睡,”扶桑推门走出去,“这么大的宅子,我就不信了,还没有一个能睡觉的房间,实在不行我跟苏嬷嬷去挤挤。啊!”
魏枭快步追上去,把人扛在肩上,“苏嬷嬷一把年纪了,你不要去打扰人家,夫妻俩就是要睡在一起的,走!睡觉!”
“魏枭!流氓!土匪!”扶桑发了疯似的捶打魏枭的后背,“你放我下来!”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混蛋!”扶桑气急,“我胃里难受,不要这样!”
魏枭这会听话了,把人放到身前来抱着,“早说嘛。”
“你是土匪吗?”扶桑因为刚刚的倒立,头涨涨的,张口骂道。
“不是,”魏枭一本正经地回答。
魏枭一脚踢上房门,把人往床上一放,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把扶桑搂在自己怀里,就要睡觉。
“你走开,我热!”
其实已经入秋了,天气渐凉,并不热。
扶桑只是不想让魏枭靠她太近。
“我冷,”魏枭秉持着魏渠不要脸的言传身教,说什么也不撒手。说着,他还搂得更紧了一些,嘴唇贴在她的脖颈上轻轻地蹭着。
扶桑不自在道:“你胡乱蹭什么?”
“你好香啊,用的什么脂粉?”魏枭想着再给她买一些。
“我刚沐浴过,有什么香气?”扶桑烦着呢,推了他一把,“怕不是你在罗钟坊沾了哪位女娘的香气吧?”
“你怎么知道?”魏枭惊讶,随即慌忙解释:“是魏渠说要去的,我们只是喝酒,什么都没干?”
“你不用跟我解释,”扶桑。
魏枭心里不悦,却没说什么,只是搂着她。
扶桑一时间还有些睡不着,拼命忽略腰上的那只手,转念一想,凭什么她要躲着?又不是自己先动的手,既魏枭那么喜欢给她当枕头,那就当好了。
扶桑毫不客气地把脚塞到魏枭的小腿之间,微凉的脚被暖着,还挺舒服的。
魏枭悄然睁开眼睛。
温水煮青蛙,他就不信煮不熟她。
“男君,女君,该起来了。”苏嬷嬷轻声呼唤。
魏枭揽着扶桑道:“我今日不当职。”
“是,只是徐老夫人和巍侯夫人派人来请,说是请女君去商讨开春的鹿骊大会。”
扶桑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好吵!”
魏枭也还迷糊着,“鹿骊大会,不是还早嘛。扶桑身体又不好,那么操心的事情,让女君做就好了。”
苏嬷嬷:“没办法,是徐老夫人命人来喊的。”
魏枭无奈,抱着扶桑坐起来,“我送你去。”
扶桑今天一身水蓝色曲裾,梳的发髻灵巧轻便又不失精致,可见苏嬷嬷下了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