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要去拿落在宋昔年住的那个房子的文件时,傅宴之还有些不情愿,害怕会遇见宋昔年。
但是这样拙劣的借口,只能是自己骗自己,傅宴之身为一个大老板,什么重要的文件需要自己去拿,那些高薪的助手是干什么用的,况且真正重要的文件傅宴之真的能这么放心的放在一个对于他来说,恨不得永远远离的人的身边吗?
傅宴之可能也觉得有点可笑,明明前几天才划清了界限,还是自己故意冷落的,现在自己却……。
在车里做了好一会儿思想斗争,傅宴之总算打开了车门,向外走去。
故事还得从几天前那个晚上说起,傅宴之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肚子隐约有些涨痛,所以又赶忙去了医院。
医院一系列检查下来,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大的问题,有些测量的数值虽然有些偏低,但都是在正常范围内,这个医生也对傅宴之的情况有些许了解,便建议道“傅先生,您这个从检查结果来看没什么问题,……,但是,我建议您可以和伴侣多接触,有时候情绪也对胎儿的发育有重要影响。”
当时傅宴之并没有当回事,但是每次补充完信息素,躺在床上的时候他都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即使是在熟悉的环境都感到陌生,心里犹如蒙上一层薄薄的膜布,看不清。
再次失眠后,傅宴之才考虑着要不要和宋昔年短暂的见一面,所以拿文件真的只是个借口而已。
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和宋昔年联系,不知道他是否像那天所说的那样搬走了,不过傅宴之还是去到了那里,似乎不相信宋昔年会就这样离开。
心里犹豫了几秒,傅宴之还是打开了门。
——滴
屋里的尘土味扑面而来,空气中已经没有宋昔年的信息素味道了。
傅宴之顿了顿脚步,继续向屋里走去,好像真的没有料想到宋昔年真的会离开一般,步伐都比之前沉重了许多。
越往里走,脚步就变得越慢,——没有了,关于宋昔年的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
屋子空的仿佛从来没有两个人在这里生活过。
傅宴之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喉咙,呼吸逐渐困难起来。理智告诉他,这有什么难过的,一个无关紧要的,甚至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离开了,这有什么……的。但是自己真的看到局面成了这样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有时候人是发现不了自己的心的,有一部分人的人是因为太迟钝了,喜欢一个人时也没有觉得他在自己心里有多特殊。有一部分人则是故意的自我欺骗,有很多原因和借口都可以去对自己说,我并不爱他。这两种人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们都有相同的结果,等到彻底失去后,才发现自己的心。
傅宴之躺在那张他睡过许多次的床上,细细的嗅着上面的味道,结果只是徒劳。
——
“傅总,你这里好空啊”这是宋昔年第一次在这屋子见到他后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着对他说,“所以我买了些东西,可能会有点多,不过我已经规整好了,不会很乱的。”
当时傅宴之好像什么都没说,好像还因为宋昔年的聒噪而感到心烦。他只把宋昔年这当做一个补充信息素的地方,并不会久待,跟他说这些干嘛。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屋子当然会空了,这只是他为了应付宋昔年的要求,临时想到的房子,他只知道他有这么一处房子,但是他也不知道这个屋子的具体情况。
但是后来这里好像真的被填的满满的,就像两个恩爱的人在这里认真生活一般。
傅宴之感到有些累了,闭上了眼睛,双手轻轻的搭在肚子上。
——咚——咚
肚子浮现出一个小凸起,刚好在傅宴之的手停在的位置上,看起来就像是小家伙在和他打招呼似的。傅宴之现在不会因小家伙时不时的动作而感到惊恐了。
想到第一次的画面,他竟然有些忍俊不禁。
——
“傅宴之——,他动了——!他竟然会动唉!”,
“他好厉害啊!”
“他又碰到我放在这里的手了”
“他怎么那么聪明啊!”
“不愧是傅总您的孩子”宋昔年还一边摸,一边奉承着,兴奋中的宋昔年完全没有注意到傅宴之的脸色越来越黑。
动作行为完全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儿。傅宴之一瞬间对胎动的惊恐都转变对宋昔年幼稚行为的无奈。
傅宴之笑容迅速收敛了起来,“他不要你了”。
傅宴之摸了摸肚子,突然的吃痛让他忍不住弯起了腰,小家伙儿似乎不同意他的话。
“本来就是”,
“他走了”,
“我可没赶他走”,
“是他自己要走的”
小家伙难得理他,睡觉去了。
“我只是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而已”,傅宴之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话。
“看来他也不是很爱我,一开始还得非要我身边的位置,非得黏着我,现在还不是说离开就离开了,还带走了他的东西,现在这里一点信息素味道都没有了”
傅宴之突然间想起来什么,出了卧室去书房那里,拿回来一个东西,傅宴之略显欣喜的拿起了那样东西,然后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好一会才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被子里充斥了醇香的红酒味,掀开被子的一角时,酒味就露了出来,显得有些醉人。
之前他不小心把宋昔年的衣服弄破了,为了避免被他发现,他就把衣服藏起来了。宋昔年还有一段时间很疑惑这件衣服到底去哪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也绝对不会想到是傅宴之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