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看向我 我会温柔地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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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福慧一手稳稳拉住康宁,另一手轻轻牵起禧安,目光柔和地在两人脸上来回流转,而后神色郑重,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福慧“三娘 五娘 听姐姐说。”
福慧“逃出去是万幸 要逃不脱 也不可以命相搏。”
福慧“要什么都由着他 金银珠玉不值一提 贞洁更算不得什么。”
福慧“要紧的是留下命 我们才能回去见娘啊。”
惊恐如乌云般,沉甸甸地压在康宁、禧安和福慧三人脸上,她们面色煞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门外,范良翰听闻福慧这番言语,心中猛地一震,沉默片刻,缓缓从门口踱步走远了些。
他走到一旁,微微侧身,抬手轻轻抚去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
范良翰“这才是我娘子 只有真正到了绝境的时候 我也只要我娘子活着就好。”
范良翰“不管她被卖到何处 我都能把她找回来。”
范良翰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刚才福慧说话时那带着几分脆弱的模样,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心疼的涟漪。
他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将目光从柴安身上移开,又看向谢绥祺,神色凝重,语气诚挚而认真地说道。
柴安和谢绥祺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别站到范良翰两侧,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一边肩膀。
柴安“郦二娘是有见识 有决断的妇人 是不好左右的。”
柴安“还要吓唬她吗?”
范良翰“要的要的。娘子要是听话 哪能遭这个罪啊。”
范良翰“只有听话的娘子 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娘子。”
谢绥祺听完了柴安给范良翰出的法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心里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谢绥祺原本还轻轻搭在范良翰肩膀上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重重一拍,只听“啪”的一声,疼得范良翰五官都拧到了一块儿,忍不住直龇牙。
谢绥祺“为了你所谓的英雄救美 让郦二娘担惊受怕一整夜。”
谢绥祺“那么长的夜 刀刀入耳的夺命声 到头来是枕边人做的戏。”
谢绥祺眼含愠怒,脖颈一梗,伴随着鼻翼的轻颤,从喉间挤出一声冷哼,浑身散发着不满。
谢绥祺“范良翰 你没有心。”
话音刚落,谢绥祺转过头,目光如霜,直勾勾地盯着柴安,声音低沉冰冷地道。
谢绥祺“还有你 柴安。聪明不是这么用的。”
谢绥祺此刻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满心都是憋闷的火气,可理智又告诉他,这是范良翰的家务事,自己不便多管。
他烦躁地抬手锤在墙面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谢绥祺“郦五娘 我先带走了。”
谢绥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言罢,谢绥祺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烦躁。他转身,迈着沉稳却又带着几分急切的步子朝屋内走去。
屋内的福慧、康宁和禧安三人,听见门口传来细微响动,瞬间脸色骤变,下意识认定是那群凶神恶煞的劫匪去而复返。
三人俯身,手指慌乱却熟练地拾起方才扯落的布条。默契地互相协助,将布条重新紧紧系于唇际,随后各自急切地再次用黑布蒙上双眼。
禧安在蒙眼前,悄悄从发髻取下簪子藏于衣袖,留作自保。
谢绥祺大步流星地走到福慧、康宁和禧安跟前,屋内的空气仿佛都因他的到来而凝固,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
他沉默不语,眼神却在触及禧安的瞬间,微微一顿,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春祺夏安 秋绥冬禧。”
·禧安×谢绥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