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回:音魔迷障,佛心破邪
且说唐僧师徒四人,承蒙观音菩萨与玉皇大帝搭救,再度封印无天佛祖与阿羞,于破晓曙光之中,抖擞精神,沿着那蜿蜒曲折的西行之路,马不停蹄地向前奔去。
行了数日,骄阳似火,烤得大地干裂,路旁草木皆蔫。八戒热得舌头都快耷拉出来,哼哼唧唧道:“哎呀,师父啊,这天儿也太热了,俺老猪感觉都快被蒸熟了,咱啥时候能找个阴凉地儿歇歇脚啊?”唐僧轻挥衣袖,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温声道:“八戒,莫要抱怨,取经之路,本就艰辛,些许燥热,忍一忍便过去了。”
悟空一个筋斗翻上云端,手搭凉棚,极目远眺,片刻后落下云头,兴奋道:“师父,师弟们,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寺庙,瞧着像是能歇脚的好去处。”众人一听,精神大振,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不多时,一座宏伟壮丽的寺庙映入眼帘,寺门之上高悬一匾,上书“音符寺”三个大字,金漆斑驳,却仍透着几分古朴庄严。寺庙周围,绿树成荫,清风徐徐,与方才那酷热难耐的官道仿若两个世界。
师徒四人刚走到寺门口,便听到阵阵悠扬悦耳的音乐声传来。有清脆的笛声,仿若林间飞鸟欢鸣;有激昂的琴音,恰似山间奔泉呼啸;还有那舒缓的瑟声,宛如月夜下的潺潺溪流。诸多乐器交织共鸣,宛如一场盛大的乐章,令人心旷神怡。
八戒瞪大了眼睛,一脸陶醉:“哎呀呀,这曲子可太好听了,比俺老猪在高老庄听过的那些小曲儿强多了。”沙僧也微微点头,面带微笑:“大师兄,这寺庙看着不凡,想必里面定是有高僧大德,咱们进去参拜一番,也求个歇脚之处。”
悟空手持金箍棒,警惕地扫视四周,虽说这音乐美妙动听,可他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对劲,暗自嘀咕道:“哼,俺老孙这火眼金睛可瞧不出啥破绽,但这平白无故冒出个满是音乐的寺庙,还是小心为妙。”
唐僧下马,整了整袈裟,双手合十,恭敬道:“阿弥陀佛,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路过宝寺,想借贵地歇脚片刻,还望施主见谅。”言罢,便带着徒弟们缓步走进寺庙。
寺内庭院,众多凡人或坐或站,手中皆拿着乐器,沉浸在演奏之中,对唐僧师徒的到来仿若未闻。悟空见状,上前一步,高声喊道:“各位施主,我师徒四人路过此地,想讨口水喝,劳烦行个方便。”可那些人依旧自顾自地吹奏弹奏,没有一人理会。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施主从大殿中缓缓走出,他眼神空洞,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却也手持一支竹笛,放在唇边,吹奏着诡异的曲调。
唐僧上前,轻声问道:“老施主,贫僧有礼了。请问这寺庙为何如此热闹,众人皆沉醉于音乐之中,仿若外界之事皆与他们无关?”老施主仿若未闻,笛声不停,曲调愈发阴森。
悟空火冒三丈,跳到老施主面前,大喝一声:“老儿,我师父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说着,用金箍棒在地上重重一跺,发出一声巨响。那老施主身形微微一颤,笛声戛然而止,可眼神依旧呆滞,片刻后,又缓缓吹奏起来。
八戒挠挠头,悄声道:“师父,俺看这老施主不太对劲啊,怕是中了邪祟。”沙僧也附和道:“二师兄所言极是,这寺庙透着古怪,咱们得小心。”
唐僧双手合十,闭目诵经,片刻后,睁眼道:“阿弥陀佛,无论如何,我等既入此寺,便要探个究竟,若真有妖邪作祟,定要解救这些无辜施主。”
悟空点头道:“师父放心,有俺老孙在,定不会让妖邪得逞。”说罢,他纵筋斗云,跃上大殿屋顶,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寺庙内的一举一动。
就在悟空查看之时,那音乐声愈发急促,仿若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众人的心神。八戒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眼皮越来越重,嘟囔道:“师父,俺老猪咋困得不行了,这曲子……不对劲……”话未说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沙僧也脸色发白,强撑着身子,摇晃着八戒:“二师兄,醒醒,别睡啊!”可八戒睡得跟死猪似的,怎么叫都叫不醒。
唐僧虽也受这魔音影响,却强自镇定,口中不停诵经,抵御着魔音的侵袭。悟空在屋顶瞧见师弟们的模样,心急如焚,大喝一声:“妖邪,敢用这等手段害人,看俺老孙破了你的法术!”言罢,他从屋顶一跃而下,金箍棒一挥,一道金光闪过,冲向那些演奏乐器的凡人。
可奇怪的是,当悟空的金箍棒即将触碰到那些人时,他们却仿若虚幻的泡影,瞬间消散,化作一缕缕青烟。紧接着,一阵刺耳的狂笑回荡在寺庙上空:“孙悟空,你们今日闯入我的领地,就别想活着出去!”
悟空定睛一看,只见一只巨大的白鸥精现出身形,它周身羽毛洁白如雪,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邪气,双翅一展,遮天蔽日,利爪寒光闪烁。
白鸥精目光锁定悟空,冷笑道:“当年我在这音符寺潜心修炼,本不欲与外界纷争,可你们这些和尚,偏要闯进来搅扰我的清净,既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
唐僧见状,停止诵经,上前一步,柔声道:“阿弥陀佛,施主,我等不知此处是你修行之地,多有冒犯。但你用魔音迷惑众人,害人性命,此乃大恶之举,若能放下屠刀,回头是岸,贫僧愿为你诵经祈福,助你改过向善。”
白鸥精仿若听到世间最可笑之事,仰天狂笑:“和尚,你少在这儿假慈悲!我被封印在这寺庙多年,受尽孤寂之苦,好不容易脱困,岂能轻易放过你们?今日,你们师徒四人的性命,便要留在此处,为我这多年的苦难陪葬!”
悟空咬牙切齿,金箍棒一横,怒喝道:“妖物,你既冥顽不灵,那就休怪俺老孙棒下无情!”说罢,身形如电,率先攻向白鸥精。白鸥精不慌不忙,双翅一扇,卷起一阵狂风,风中夹杂着无数尖锐的羽毛,如暗器般射向悟空。
悟空舞动金箍棒,密不透风地抵挡着羽毛的攻击,口中喊道:“师父,师弟们,快找地方躲起来!”唐僧急忙带着沉睡的八戒和虚弱的沙僧躲到大殿之后。
悟空与白鸥精在空中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白鸥精的魔音攻击不断,每一声鸣叫都带着强大的精神冲击,悟空虽有火眼金睛和金刚不坏之身,却也渐渐感到吃力。
数十回合下来,悟空寻思:“这般下去不是办法,这妖物的魔音太过难缠,得先破了它这法术。”念头一闪,他纵筋斗云,升至高空,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喝一声:“定!”这一声仿若洪钟巨响,震得整个寺庙都摇晃起来,那魔音也瞬间被打断。
白鸥精脸色一变,它没想到悟空竟有如此神通,能短暂压制它的魔音。趁着这个间隙,悟空如流星般坠落,金箍棒高高举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白鸥精。
白鸥精躲闪不及,被金箍棒击中后背,惨叫一声,羽毛纷飞。它恼羞成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道黑色的魔焰,直扑悟空。悟空侧身避开,魔焰击中寺庙的一角,瞬间将那片建筑化为灰烬。
唐僧在大殿后瞧见,心急如焚,不顾危险,冲出来高呼:“悟空,莫要伤它性命,降伏即可!”悟空闻言,收了几分力道,可白鸥精却愈发疯狂,它似乎认定了师徒四人是它的死敌,不顾一切地发动攻击。
八戒此时悠悠转醒,瞧见外面打得昏天黑地,揉揉眼睛,嘟囔道:“哎呀妈呀,这咋回事儿?俺老猪睡个觉的功夫,咋就天翻地覆了?”沙僧急忙道:“二师兄,快起来帮忙,大师兄正和妖怪苦战呢!”
八戒抄起钉耙,加入战团,大喝:“妖鸟,吃俺老猪一耙!”耙齿寒光闪烁,带着呼呼风声,扫向白鸥精。白鸥精侧身避开,双爪抓向八戒,八戒躲闪不及,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
沙僧见状,挥舞降妖宝杖,拼死抵挡:“二师兄,小心!”师徒三人齐心协力,与白鸥精战在一处,一时间,光芒迸射,法术碰撞声不绝于耳。
然而,白鸥精凭借着多年的修炼和诡异的魔音功法,竟渐渐占据上风。悟空心中暗忖:“这般下去,我师徒四人今日恐要命丧于此,得想法子搬救兵。”可又担心自己一走,师父和师弟们抵挡不住。
正在焦急之时,唐僧突然盘膝而坐,口诵《心经》,一道金色佛光自他身上绽放而出,笼罩住师徒三人。那佛光仿若有灵性,不仅抵御着白鸥精的攻击,还缓缓净化着周围的邪气。
悟空见状,精神大振,大喝:“师父,好样的!俺老孙再与这妖物拼上一拼!”说罢,金箍棒舞得更急,每一击都带着破竹之势。
白鸥精感受到佛光的压制,心中惊恐,它试图冲破佛光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魔力在佛光之下不断消散。它绝望地尖叫道:“不!这不可能!我苦心修炼多年,怎能败于你们之手?”
就在此时,远方天际传来一阵梵音,仿若天籁之音,清彻悠扬。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观音菩萨脚踏金莲,手持净瓶,飘然而至。菩萨面容慈悲,轻声道:“悟空,莫慌,我来助你。”
观音菩萨轻摇柳枝,净瓶中的甘露洒向四方,所到之处,魔焰熄灭,邪气消散。白鸥精在甘露的洗礼下,痛苦地挣扎着,可眼神却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观音菩萨望着白鸥精,柔声道:“孽畜,你执念太深,被困于此多年,心生怨念,才致今日之祸。若能放下怨念,皈依佛门,尚可救赎。”
白鸥精望着观音菩萨,眼中泪水滚落,它缓缓收起羽翼,伏地叩首:“菩萨,我知错了……多年孤寂,让我迷失心智,求菩萨慈悲,度我超脱。”
观音菩萨微微点头:“善哉,既知悔改,便随我回南海修行吧。”言罢,一道佛光将白鸥精笼罩,带往南海。
唐僧师徒四人跪地拜谢:“多谢菩萨救命之恩。”观音菩萨微笑道:“唐僧师徒,此劫已过,往后取经之路,仍需小心谨慎。这世间诸般苦难,皆因执念而生,唯有坚守佛心,方能化解。”
待观音菩萨离去,八戒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哎呀妈呀,这一趟可真险,差点就把俺老猪的老命搭进去了。”沙僧也感慨道:“是啊,若非师父和大师兄,还有观音菩萨搭救,我等今日可就凶多吉少了。”
悟空扛起金箍棒:“师父,师弟们,咱们继续赶路吧,这真经,俺老孙是非取到不可!”唐僧望着前路,目光坚定:“徒儿们,出发,莫要因这一难而停留,我等肩负使命,前行方是正道。”
八戒、沙僧整顿行囊,四人迎着落日的余晖,再次踏上那充满未知与挑战的西行之路,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一段段传奇故事,在这天地间传颂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