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位天使,他来自遥远的天空国度,他有着长长的金发,清翠碧绿的眼眸,他的脸上常常挂着笑容。他有着一身圣洁的白色长袍,一手无比奇妙的治愈魔法。
在他的一些传记中,人们总是这样去写他:
如:
在柔和的晨光中,他缓步而来。他有着一头如瀑布般垂落的金色长发,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每一根发丝都被赋予了神圣的光辉。碧绿色的眼眸宛如澄澈的湖水,蕴含着无尽的温柔与慈爱,当他注视你时,那目光就如同春风轻抚过心田。
一袭圣洁的白长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躯,长袍随着他的步伐微微飘动,边缘绣着精致的金色花纹,更添几分神圣之感。他的微笑如同暖阳,总能轻易地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无论谁向他求助,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用那双充满力量的手,给予他人最温暖的帮助。他就像是降临人间的天使,以善良和仁爱为这个世界带来希望与光明。
或者是像这样:
在云端之上,有一位宛若晨曦般温暖的天使拉斐尔。他的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映衬着那双碧绿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整片春日的森林。一袭洁白长袍随着微风轻扬,勾勒出圣洁而优雅的身姿。
他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每当有人需要帮助时,他总会及时出现,用柔和的声音给予慰藉,用温暖的双手抚平伤痛。在他的碧绿眼眸中,永远闪烁着对世间万物的关爱与慈悲。
其实我总觉得他们这样写他的话就把他塑造的太过于神性了,他是充满人性的,他甚至可以说是比较随和还带着一点呆呆的感觉。
例如:
柔和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厨房,他轻手轻脚地溜了进来。眼睛里闪烁着对糖果的渴望,那是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执着。厨房的柜子上,一罐色彩缤纷的糖果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向他招手。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我暂时不在这附近,便踮起脚尖朝糖果罐走去。他的小步子迈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跳得更快一些,就像一只小鹿在森林中探索未知的角落。
终于到了柜子前,他抬起头,看着那罐糖果。他的手指刚触碰到罐子的盖子,就听见背后传来我的声音:“你在干什么?”他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写满了慌张与尴尬,手里还紧紧抓着刚刚从罐子里摸出的一颗糖果,那样子就像一个被捉住的小偷,天然呆的气质让他看起来既可爱又可怜。原来我早就察觉到了他的“阴谋”,一直站在门口看他表演呢。
他暂时借住在我家的这段时间,算是我二十几年孤独人生中最高兴的时间,自从姐姐早逝,父母双双离去这个国家便变成了类似于共和的形式,我并不是很赞成说我是皇室血脉的说法,因为我先是人的孩子,才是其他的角色。
晚上,在室外看星星的时候。
“ 拉斐尔,你说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抱歉,我也不清楚。”夜晚的星空下,他的声音低沉却温柔,嘴里咀嚼糖果的“咔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人真的能死而复生吗?如果人真的能死而复生的话,那我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我叹了口气。
“大概吧,我不太清楚以我目前的力量能做到什么程度?”他歪了歪头,好像是在回答我。
我没有再说什么,将头埋在臂弯里,我想他们了,我的家人们。
“你是在哭吗?”他看着我说,“可是我不太会安慰人啊……你别哭啊,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圆了这个梦想的。”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歉意,像是怕回答得不够完美会让人失望。他怔了片刻,语气变得结巴起来:“你别哭啊……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人性是贪婪的,无论是谁都无法避免。
在早晨的祷告仪式上,有人向他提出了过分的要求,复活所有已经逝去的人。
荒缪简直是太荒缪了,不能答应他们啊。想到这里,我愤怒出声:“你们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们这是在为难他,难道你不觉得你自己说的话很荒缪吗?”
“菲谢斯.因特.玛格丽特,你太自私了,你明明就是要绑架拉斐尔先生,让他只为你的家人进行复生……”
“无药可救,你们简直就是无药可救!!!”我甩下这句话,便大步的离开了。
“呵,菲谢斯.因特.玛格丽特你是被我说中了吧。”那人恼羞成怒,朝我的背影吼着。
我将自己卧在家里,复生,这有违自然规律。拉斐尔回来了,他轻轻的走到我的房间门口,手里好像还提着东西。他刚要敲门,我就从一旁的厨房走出来,“你在干什么?”我的声音不轻不重,刚好他能听清楚。“呃啊!”他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也差点掉到地上。原来是小蛋糕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让他捂得那么严实。
“你真的想要去帮助他们吗?哪怕就此死去?”我不再像早晨一样咄咄逼人,我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柔和的问他。
“菲谢斯,你不喜欢我去,那我就不去了。”他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不,拉斐尔,你要跟随自己的心,我并没有强硬的意思。”看到他的行为,我意识到了这个天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张白纸,他没有日常的常识,也没有对人性扭曲部分的判断,像一个孩童一样,完全是利他主义,没有半点,为自己考虑。
“没关系的,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哪怕是与我相背而驰的事情,只是因为那是你做的选择,只要你不后悔就好。”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柔声的告诉他。
“你真的不生气吗?我没有告诉你我要去做什么……”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头往下低的厉害。
“没关系,想做就去做吧。”说完我便回了房间,其实我是愤怒的,但是我不能迁怒于他人。
复生仪式很快就开始了,我看着金灿灿的光柱直直冲向晴朗的夜空,但是天空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红色,月亮也变得血红血红的,我瞬间就冲下楼,直奔教堂可是我无法走了,我看到了我的姐姐,我的家人。
------------------------
拉斐尔,拉斐尔,我们都被骗了,你一定要带着我的那一份,继续好好的活下去活出自己的样子。
在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痛的不能睁眼不能呼吸,我还有好多愿望没有实现,我也想到处去旅游,去看看在拉斐尔口中的那些美景。
我的血肉正在飞快地被家人啃食,我无法描述那种感觉,痛不欲生。
“她”在哭泣,没关系,没关系,我摸了摸她的头顶,一切都是我做出的选择,没有人会怪你的,姐姐。
我的血液在飞速的流失,我的肉体几近被啃食殆尽,我甚至可以看到我的心脏正在跳动,好痛,好痛……我为什么还没有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身体渐渐冰凉,终于要死去了吗?真的好痛啊……简直就是酷刑。
拉斐尔,拉斐尔,我们失败了,复生回来的,不是我们的家人,是来自地狱的怪物啊!我沾取着自己的血液,急速的在地上写下这句话,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就好像回归了,在母亲身体里的那种感觉。仁慈的地母啊,我要回归你的怀抱了。
我要回归地母的怀抱了,那个很温暖的怀抱。
菲特尔.玛格丽特,我的姐姐,你不要厌恶自己,不要厌恶杀死我的自己,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人会怪你……姐姐……
“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
等菲特尔.玛格丽特清醒过来时,妹妹那不成人形的尸体早已冰凉,她的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呜咽与哀嚎,她无助的哭泣着,她紧紧抱着那个可怜的孩子,抱着她的妹妹。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失败了?拉斐尔无力的看着周围炼狱般的场景,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人们的哀嚎声无时无刻的传出来,血水几近汇成了一条小溪。他试图去阻止,但一点用处都没有。我都干了什么啊!我毁掉了这一切……血红色的天空笼罩整个城镇,空气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他踉跄地走在街道上,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背负千斤巨石。焦土之上,无数残缺的尸体映入眼帘,昔日熟悉的面孔如今扭曲狰狞,令他几近崩溃。 拉斐尔仿若行尸走肉般的走着,他看到了一具骷髅,是前些天送给他花环那个孩子,因特。他又看到了,只剩了半截的尸体,是最爱美的若卡辛……他看到了一个连头都没有的尸体,是吉拉,那个说长大了以后要去当骑士守护大家的孩子……
“啊啊啊……我都干了些什么?”拉斐尔恨不得现在就死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菲谢斯.因特.玛格丽特,对了菲谢斯!”他忽然想到了他的朋友,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疯狂地向家的方向跑去,已经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菲谢斯.因特.玛格丽特!”他来到院子,只看到了满地的血水,和对方残破的发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看到了一张被血浸透的纸上面写着:拉斐尔,拉斐尔,我们都被骗了,你一定要带着我的那一份,继续好好的活下去活出自己的样子。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继续活下去……
地上满是血痕,木制的地板被深深地扣出凹陷,她很痛,她是我害死的,她死的很惨,是我害死了她……
拉斐尔,拉斐尔,我们失败了,复生回来的,不是我们的家人,是来自地狱的怪物啊!
拉斐尔看到了,地上留下的血字,是啊,我失败了……对不起,对不起……
------------------------
“拉斐尔,对于你的罪行,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没有了,先生。”拉斐尔被荊棘捆住,低垂着头,没有再说什么。
“好,现在判处罪人拉斐尔,折断双翼、剜除左眼……永世不得再踏足天堂,尝尽人间苦楚……”
审判的声音,就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在他的耳朵里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不管如何判决,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
直到最后一声怒吼响起——“Demon!!!”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似是解脱,又似是对这一切荒诞结局的默许,这还真是一个贴切的答案……他将永堕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