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到有(上)

男孩毫不犹豫地冲向另一个街区，周围路人仍然惊愕与疑惑，而头顶直升机的轰鸣声还在耳畔回荡。他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急促却坚定地对司机说道：“Please take a detour to the east harbor.”此时，那发生在高速公路和港口处的爆炸场景依旧历历在目，火焰像愤怒的巨兽般腾空而起，竟比周围的楼房还要高耸许多，即便是在数里之外，那一片火海也清晰可见，刺目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他从口袋中掏出几张克劳德留下的钞票，那钞票带着克劳德的“罪恶气息”。他将路费和小费一并递给司机，原本还懒散着精神的司机，在看到额外的绿色钞票以及男孩那干干净净、骨节分明的手指时，瞬间打起了精神，一扫之前的懈怠之态，很爽快地发动车子驶向目的地。

路边的景色迅速退去，速度快得甚至出现了残影，出租车绕开了高速公路和上面的惨状，穿过支干道，前往码头入口，大门铁栏早已被“枭鸣”冲破，变形的栏杆以一种奇怪的扭曲姿态躺卧在地面上，男孩让司机把车开进狭长的区域，停在两边都有集装箱遮挡的区域，并且告诉他如果他能在这儿等到自己回来，就会有更多额外的“greens”付给他。司机连连答应，下了车，男孩突然有一种开始学会用金钱和身貌揣摩世人平庸思想的感觉，成就感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只能让自己活久一点”的念头。身体紧紧贴着箱面，小心翼翼向前走了几个集装箱后，男孩在拐角处看到了远处停下的改装车，他抽回身蹲下来，同时发现自己的腿在颤抖着。

远处，克劳德很别扭地用右手打开了左边的车门，下车后一直捂着左手手臂，已经在先前狂飙中散形的头发，被阵阵海风再次吹乱。

【看上去他已经脱离追捕的人了…他还好吗…他需要我帮助…他需要我帮助吗…我能办好吗…他会需要我帮助…他会需要我帮助吗？！】

男孩心中不断地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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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d news,brakes are gone.”

“Whaaaaaaat?!…!?”

" Hey Jose what the fcking car did you create?"

"Jump,signori."

克劳德让枭鸣向内冲向集装箱群，万幸中的万幸，四车门倒是都没有像刹车那样失灵，随后

四个人和相对速度超大的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向后斜扑，毫不拘束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抵消了冲力。

枭鸣车仍在朝集装箱全速驶去，其车灯接连闪烁了三下黄光，仿佛在发出某种警示。下一瞬，似乎启动了紧急防护机制，保险杠上方一块折叠的合金钢板迅速抬起，严丝合缝地覆盖住前挡风玻璃。剧烈的碰撞随之而来，集装箱在冲击下发生了明显的形变，而枭鸣车的车尾因巨大的惯性猛地翘起，车身竟垂直倒竖，顺着变形的集装箱一侧重重砸落于地。伴随着一声巨响，车辆翻滚一圈后，红灯微闪一下，又缓缓恢复至平稳状态——一切不过是一场短暂的意外。

***

“Oh…Alpha…There was some problem…OK we have just under attacked. But now is done,…What about it…? It's fine…And we are taking it to the ship……Wait!wait! wait!…’马面一边接着刚打来的电话，语调平静中带着一丝慌乱。当听到利马尔下一句话的瞬间，他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僵直地站在了刚刚跳车的地方，手机还贴在耳边，眼珠子却瞪直了。

“What the shit were you just said?？Hei,Hei!Are you with some fcking problem…（你刚才说什么？嘿，嘿！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然而电话那头只传来一声冷冷的“No.”。这声音如同冰刃划过空气，瞬间让马面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他条件反射般地环视四周：靠岸的那艘崭新的货轮放下一只冲锋艇朝这边驶来，可船上却不见半个人影；十点钟方向最高的蓝色集装箱上五号起吊机吊塔后的阴影里都出现两个摄像头似的红点；还有那个昏暗的拐角处，都有一双猩红的眼睛。

“Oh,you were hurt already,that's convenient.”马面看着克劳德用手捂住的左肩仍然在渗出鲜血，说了一句让外人毛骨悚然的话。说着，马面拉开两件外衣的拉链，并且在里衣侧面的口袋里抽出一把弹簧刀，打开机关后，乌黑微曲的刀身瞬间弹出，“Solo lasciando che il sangue che ha fame e sete cammini sulla terra bruciata, per ottenere tutto.”（意语：唯有任由饥渴之血在焦土之上行走，才能获得一切）两面刀柄刻着的狼头浮雕的八颗牙雕原本牢牢和柄缝贴合在一起，在马面说出这句话之后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尖锐音，缩回了头雕某处。

“Arm.”

【如果那时候换自己来开，或许对枭鸣的掌控会更熟练些，自己今年42岁，可是他内心明白自己就算再在沃弗黑手党修炼一百年，也不可能在被一架重量级警用直升机的硬控和武装阿帕奇的导弹下仍然溜之大吉，更别提被一把警用10mm的控敌短弹头手枪一枪打中左臂支动脉后仍然面不改色了，可是那是他的枭鸣啊！】

马面一方面暗自佩服克劳德的车技，一方面将利马尔在心里骂个狗血淋头。

【刚刚翻了一下居然没着火…看来油箱的防漏阀设计的还不错…正面爆冲力也没诱燃引擎…轮胎还没坏…铆钉就歪了两颗…涡轮发动机只…算了，反正就一带发癫刹车的破疯车…原型…教父说给就给呗…说到底，我有的是脑子嘛】

克劳德松开了右手，指缝中沾满了被海风吹干的血迹，因为被血粘在皮肤上，袖子上的弹孔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附近颜色从黑色变为了暗红色，不一会，又流出一点新血，马面舔了舔嘴唇，按住刀身，用刀锋在渗血的部位轻轻向下一划，锋面浸染了一抹鲜红，“Solo lasciando che il sangue che ha fame e sete cammini sulla terra bruciata, per ottenere tutto…”克劳德似乎明白什么，自行开口，声音里除了冷漠，恍惚中还有一点乏力。

马面啪的一下合起刀，刀身中传出震颤声，随后八颗牙雕重新伸出，嵌在柄缝中。“OK，OK，You have this ，kid.Just treat it like a car key and insert it into the keyhole.”他把弹簧刀拍在克劳德另一只手中。

詹宁士•斯平德在包里拿出一个立方形的灰色小盒子，转着看了几下：“Limare said is this.”随着无人冲锋艇逐渐靠近码头，其上巨大斑白的生物才能细观其貌，一头毛发雪白的巨狼，唯独眼睛猩红，死死锁定着四人，它嘴里叼着一个手提箱，詹宁士只是和它对视，就明白了它的含义，他拿过箱子，交给克劳德。詹宁士把盒子放在手掌上，送至白狼吻下，白狼叼起盒子后，冲锋艇自动拐弯回航，尾部扬起一阵水花。

听到远处死灰复燃的警笛声，马面，兽毛，詹宁士似乎被开启了什么开关，整理装备后，用各种方式于几分钟内在港口消失得无影无踪。克劳德发现自己孑然一身站在海风肆虐的码头，远处是那辆突出重围的座驾。

警笛声由远及近。

【哼…Father，您这又是何意？是把它送给我呢，还是送给条子呢？】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