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从容不迫回应道:
余莺儿“托生在皇家,哪个能没有出息呢?”
嘉妃又一笑。
金玉妍“那可不一定,譬如先帝的三阿哥,其母李氏不过汉军旗包衣,出身非名门,教养子嗣也不够仔细,竟将三阿哥养成了放纵不谨的性子,以至于被先帝厌弃。有这般前车之鉴,咱们做额娘的可不敢掉以轻心啊。你说是吧?纯贵妃姐姐?”
纯贵妃一抖,手中茶盏差点跌落。她哆哆嗦嗦得一笑,露出十分可怜的表情。
金玉妍“妹妹听说三阿哥进上书房后很是勤快,总是温习功课到深夜呢。可见纯贵妃姐姐同臣妾也是一样的想法,是不是呀?姐姐?”
纯贵妃讷讷道:
苏绿筠“永璋的资质比不上其他兄弟......”
皇后也关心地问:
富察琅嬅“永璋今年进了上书房功课做得怎样?可还跟得上师傅们的教导?”
被戳到痛点,纯贵妃沉默不语,余莺儿在一旁打圆场。
余莺儿“阿哥还小呢。有的人开窍得早,有的人就晚一些,才学一年能看出什么来呀?”
皇后又颇感慨地回忆。
富察琅嬅“记得永琏四岁那年,便能把千字文背得滚瓜烂熟。”
皇后娘娘,别往热火上浇油好吧?
余莺儿心里翻了个白眼,又听到嘉妃貌似关心地感叹:
金玉妍“呦,这纯贵妃姐姐又要管理后宫要务,又要照顾三阿哥功课?可真是辛苦呢。”
富察琅嬅“本宫倒没想到这一点,纯贵妃,这些时日本宫因为永玥的病让你多忙了些,可叫你分身乏术,无空照顾永璋了?”
纯贵妃忙接话道:
苏绿筠“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都还好。只是永璋这孩子不争气,总让皇上放心不下。”
富察琅嬅“既然这样,你也不要太辛苦,宫里的事还有本宫和悦妃呢。”
余莺儿看了眼蠢蠢欲动的嘉妃,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嘉妃争强好胜,如果让她也进入权力圈儿,对自己可没有好处。于是她打着哈哈附和皇后的话。
余莺儿“娘娘说的是。臣妾资历尚浅,更应该多为后宫尽一份力。”
一听悦妃说话,金玉妍就觉得憋气,她是潜邸跟着上来的老人,就算比不过纯贵妃娴贵妃,又哪儿比不过一个宫女出身的悦妃?凭什么皇后能准许她在嫔位时就从协理六宫之权中分一杯羹,却不肯提携自己?
只是让她直接表态,她又担心皇后看穿自己的心思,更不肯让自己获得权力。
这时她想起一个人来。
金玉妍“这说起来,皇上也给了娴贵妃协理六宫的权利,怎么不见她人影呢?”
窥到皇后立刻阴沉下来的脸,余莺儿打着哈哈讥讽地说:
余莺儿“都说娴贵妃娘娘人淡如菊,哪儿能愿意做这些事呢?夏天宫里的冰用度大,妹妹让秦立去讨娴贵妃娘娘的主意,人家只叫去问皇上要银子呢。若这会子劳烦她来,她大概也会让咱们请皇上来算账吧。”
听她这样揶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金玉妍边笑边不忘对皇后说:
金玉妍“算几个账而已,本宫都能弄好,哪儿能惊动皇上?”
余莺儿“正是这话,若说娴贵妃姐姐不会,臣妾是不信的。大约是嫌弃算这些阿堵物污了她身上的清净之气,故而才不肯的。”
皇后嫌弃地摆摆手。
富察琅嬅“不要提外人了。她不愿意,本宫也不做恶人勉强。只是她身为贵妃,无半分尽贵妃之责,也该好好反省。莲心!”
莲心闻言走近皇后身边。
富察琅嬅“你去翊坤宫传本宫的旨意。娴贵妃身为贵妃,于后宫无功,本宫身为皇后,有责任教导好她。从今日起,要她跟着本宫学好当贵妃的表率,本宫的长春宫一直节俭,用度只得一半,那么翊坤宫也如此吧。”
这就裁去贵妃的一半奉禄?纯贵妃吓得立刻站起来表态:
苏绿筠“那臣妾也?”
余莺儿“姐姐有两位阿哥要照顾呢。”
皇后亦安抚纯贵妃道:
富察琅嬅“这儿没你的事,便如悦妃所说,你膝下养着两位阿哥,岂是娴贵妃能比的。”
纯贵妃捂着胸口干巴巴地笑着又坐回来,心里却盘算,皇后和娴贵妃都这样节俭,她同样是贵妃,少不得也要收敛些,免得别人说嘴了。
金玉妍见皇后突下命令,虽然可惜自己打算落空,但听见娴贵妃遭殃,不免幸灾乐祸,觉得今天不是毫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