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羽童轻咳一声，带着几分警告意味。

羽童“按灵根灵力强弱排序，依次敬茶吧。名姓录入山门卷，拜师礼才算完成。”

白柏山、高仓、丘喜儿依次上前，接过羽童递来的茶杯，躬身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师父”。与此同时，山门卷上苏易水名字下的一排位置悄然浮现出他们的姓名与画像。

轮到薛悠意时，羽童把茶杯递给她，她却垂头丧气地挪到苏易水跟前。苏易水看似不动声色，但身体却绷得紧绷。

羽童“拜亲师，敬茶。”

薛悠意捧着杯子准备跪下，却发现双腿僵硬，怎么也弯不下去，满脸疑惑。

薛悠意“我……我腿好像麻了，跪不下去……”

苏易水一顿，目光迅速扫向山门卷，只见上面温竹念模糊的画像微微闪动。他怕被旁人察觉异常，手指轻轻一点灵光落在薛悠意膝盖上。“哎呦！”薛悠意一声惊呼，总算跪在蒲团上。刹那间，晴空霹雳，殿外黑云翻滚，狂风怒号，四面门窗砰然震动。苏易水周身承受着天道威压，虽面上无波澜，却暗暗咬牙忍耐，手撑着椅子扶手发力，青筋隐约浮现。

羽臣“当自己师父的徒弟？修真界从未有人这般过！你顶得住天道威压吗？那血脉压制，你扛不过去吧！？”

苏易水心中回忆起羽臣之前说过的话，但他倔强不服输，这杯拜师茶他是非喝不可。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殿门上的“大殿”牌匾裂开坠地。众人惊讶扭头看去，大殿灯火瞬间全灭。薛悠意心里暗骂：“苏易水你暗藏黑心要拿我炼丹，老天都看不过眼了吧！”

苏易水在暗中无声闷咳，抬手抵住唇角，雷电映照下，指尖沾着些许血迹。他不动声色抹去，沉脸一拂袖，殿中灯火重明。

苏易水强忍着威压，语气淡然。

苏易水“敬茶吧。”

薛悠意将茶杯刚递到苏易水手边，茶杯便“咔嚓”一声四分五裂，茶水洒落。众人暗自惊呼：“怎么回事啊？”苏易水冷冷盯着地上破碎的茶杯。他不再坐回原位，示意羽童再给薛悠意续一杯茶。

薛悠意无奈，只得重新举杯，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

薛悠意“师父。”

话音未落，手中茶杯忽然剧烈抖动，像是被邪风吹拂般掀起来泼了苏易水一身水。苏易水脸色一沉，众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薛悠意忙倾身上前，用袖子为苏易水擦拭衣襟上的水渍。

薛悠意“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师父。”

她的突然靠近让苏易水身体猛地一僵，急忙拉住衣袍后退几步。薛悠意拽着他外袍衣角，结果“嘶啦”一声撕破了一角。

羽童“主人？！”

苏易水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羽童稍安勿躁。薛悠意拎着那破衣角，惶恐不安地说。

薛悠意“对不住啊师父……正所谓覆水难收，这是不是老天爷暗示我与苏宗主可能真的没有师徒缘分吧。”

苏易水内心震惊，沉声低语。

苏易水“覆水……难收吗？”

他手指微动，灵力一引，衣服上的水滴尽数收回茶杯，裂纹随之合拢恢复如初。苏易水俯身将茶杯塞进薛悠意手里，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苏易水“我可不信什么天意，这杯拜师茶我喝定了。”

说完，他捏着法诀，将薛悠意手中的茶送入口中，梗着劲儿硬是将满杯茶喝了个干净。西山顿时震颤，脚下地面轰隆作响。苏易水却释放出强大灵力，周身凝聚出巨大莲花虚影，将震动压制平息。他闷哼一声，承受住了反噬压力。众人未曾察觉，山门卷上温竹念模糊画像处落下一道流光，绘成薛悠意的姓名与样貌。

羽童这才想起查看山门卷，见薛悠意已成功录入其上，松了口气，立刻道。

羽童“礼成。”

苏易水仿佛越界冒犯般松开薛悠意的手，垂在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

苏易水“今后你便是西山弟子，我的徒弟了！”

薛悠意不安抬头，透过半透明的面具隐约看到那交错半张脸的金色刺纹，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慌忙垂下头。

薛悠意“成为你徒弟，以后就更能任你摆布了吧……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