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汪浚熙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手机滑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撞击声。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耳边似乎还回响着张函瑞的声音,那句“铭铭走了”像一把钝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疼痛感从胸口蔓延到全身,却无法用泪水宣泄出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旧明媚的阳光,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脸上,他却觉得冰冷刺骨。他低下头,目光落在桌角的那张照片上——那是他们三人小团体的合影,陈浚铭站在中间,笑得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笑容中变得明亮。汪浚熙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已经离开的人。
“铭铭……”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陈浚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闪过,清晰得让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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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汪浚熙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他机械地吃饭、睡觉、工作,却总是心不在焉。每当他拿起筷子时,总会下意识地多拿一双,仿佛陈浚铭还坐在他对面,笑着和他抢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每当他路过那家他们常去的奶茶店时,总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想要买一杯陈浚铭最爱的珍珠奶茶,却在掏出钱包的那一刻猛然意识到,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最让他崩溃的是,每当他的手机响起时,他都会下意识地以为是陈浚铭打来的。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那种期待与失望的落差,像一把无形的刀,一次次地割裂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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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浚铭的葬礼定在5月17日,他的生日。张函瑞在葬礼那天把球球带来了。他抱着球球问:“球球,你看那是谁”球球呜呜的叫着,像是回应着张函瑞那是陈浚铭。葬礼的那天,除了汪浚熙,基本上所有陈浚铭的好友都来了,张函瑞哭的站不稳,自己悉心照顾多年人不在了,永远...不在了。张桂源泪流满面。他们都在为陈浚铭走而感到伤心。他们有的人甚至不相信陈浚铭会生这么大的病。葬礼结束后,陈浚铭火化。张函瑞把陈浚铭的骨灰分成了两份,一份留在自己这里,还有一份做成了项链送给汪浚熙,就像...陈浚铭还在他们身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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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汪浚熙一个人坐在家里,呆呆地看着窗外。他知道今天是陈浚铭的葬礼,但他却没有勇气去参加。她也没有办法去参加。他害怕看到陈浚铭的遗像,害怕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他宁愿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拿起手机,点开了与陈浚铭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依旧是他发出去的那句“小浚铭,对不起……我真的很想你。”他知道,这条消息永远不会有回应,但他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陈浚铭的存在。
“铭铭,你走得太突然了……”汪浚熙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他多么希望自己当时能多问几句,能察觉到陈浚铭的异常,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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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张函瑞来到了汪浚熙的家。他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应。他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屋子里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他走到客厅,看到汪浚熙蜷缩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目光呆滞。
“汪浚熙……”张函瑞轻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心疼。
汪浚熙抬起头,看了张函瑞一眼,却没有说话。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葬礼结束了,铭铭走得很平静……”张函瑞走到汪浚熙身边,低声说道。
汪浚熙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旧没有说话。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
张函瑞叹了口气,在电话里说:“汪浚熙,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铭铭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汪浚熙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依旧没有流泪。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函瑞,我好后悔……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他的异常?我为什么没有陪在他身边?”
汪浚熙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泪水无声地滑落。然而,他的哭声却很小,仿佛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拿着陈浚铭那张泛黄的照片,就像在抱着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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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汪浚熙的生活依旧充满了陈浚铭的影子。每当他做某些事时,总会下意识地想到陈浚铭。每当他路过那家他们常去的书店时,总会不自觉地走进去,想要买一本陈浚铭喜欢的书,却在拿起书的那一刻猛然意识到,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但汪浚熙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他知道,自己的世界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再也无法完整了。
“铭铭,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汪浚熙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祝福。汪浚熙也想死,他想在天堂抱住陈浚铭,在他身边肆意的哭,抱着他告诉他自己的秘密。但是他不敢死,他怕自己死了,就没有人记得陈浚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