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最近总爱犯困。有时江随坐在阳台上,边磕瓜子儿边和他唠嗑,忽然发现没声了。转过身一看,余时早趴在沙发上睡得香了。
江随哭笑不得。余时的春困是人尽皆知的。自他上了高中,就没睡醒过。有次英语课,余时困得要命,使劲儿掐自己想保持一下清醒,便是撑了大半节课.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咣当”一下砸在地上。英语老师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哪儿见过这情况,吓的魂儿都飞了。江随也吓得要命,抱起他就往医务室窜。校医来来回回检查几遍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最后叫来班主任准备送他去大医院,都开始打120了,结果余时醒了。班主任问才知道只是太困了而已。白担心一场。
从那时余时就出了名儿,人人见了都逗他两句。江随和他的关系说不上好,但也不差,经过这事儿后就被同学们戏称为余时的媳妇儿。他也不反驳,引得同学们一阵起哄。
江随收回思绪,抱起熟睡的余时。窗外的风很轻,暖橙色的天气美的像画,流云慢悠悠荡过天边。夕阳温柔地洒着余晖,落单的飞鸟用力振翅追上队伍。世界美好祥和。
如果能够像现在这样一直到永远,那活着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呢。
待余时睡醒已是夜晚。江随还没有睡,甩着没干的手从浴室走出来。洗衣机嗡嗡作响,厨房内的水壶烧得嘟嘟响。余时打个哈欠:“几点了啊。”
江随宠小孩儿似的揉揉他的头:“八点多,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啊,这么久吗,我感觉也就一会儿啊。”余时蹭蹭他的手心,“好饿啊,你有做饭吗?”做了一点南瓜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喜欢喜欢。”余时忽然想起什么,苦着脸,“我教案没写呢。我去补一下。”
江随盛两小碗粥,在盘里放了些咸菜。余时埋头奋笔疾书:“上高中就给老班写教案,没想到现在了还要写,真是受够了。”“反正也不多,来、张嘴。”江随舀一小勺粥喂他,“你要是不想上班也可以啊,反正不缺钱。”那太无聊了。我的工作也不忙。再说我挺喜欢小孩儿的,特别是现在教的这几个班都挺乖,软软萌萌的。“你开心就好。”江随不停地投喂,“话说回来,我发现个好地方。现在还不算晚,吃完了带你去看怎么样?”好啊。”余时两颊鼓鼓,像只单纯的仓鼠。江随忍不住戴一戳:“我男朋友真可爱。”“我也觉得,所以你得对你男朋友好点儿。”余时收起教案,“写完喽,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余时疑惑地盯着新开的书店:“来这儿干什么?”“让他们认一认老板娘呗。我攒钱开的,有一个月了,效益不错。”江随牵着他。
书店是木屋的形式。柔和的灯光拂过衣角,徒留影子在木地放上飘荡。书架足有十几排,各类的书装满了空格,店员正收拾着准备关门,见他进来忙停下手中的活儿,带着好奇看一眼余时:“老板。”
江随点点头,温温柔柔:“我在里间设有休息室,是为了方便员工留宿午休吃饭的。有一间是专留给咱俩的。要去吗?”“好啊。”余时兴奋,“对了,我在稍微偏点儿的地方看中一套房,两百多平,独栋带花园的。问了价格,要五百多万,你觉得怎么样?”
江随挑眉:“可以,你想要就买。我正好要把这套房子租出去的。”“明天再说,先去看一看小房间。”余时推开门,“就一张床哎。”“怎么,在家不也是?”江随锁好门,开灯,“有一点小,三十多平米的样子吧。”“还好,又不干别的什么。”余时蹬掉鞋子,爬上床,“好软啊。”
江随的目光柔和:“你猜猜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嗯?”余时眯着眼笑,“我只记得高一开学那天,我搬着箱子站在操场上,不知道怎么办。你从树后走来,风吹得特别温柔,你问我要去哪儿,帮我搬箱子。我当时在想,如果能和这个人在一起,多好啊。”
江随浅淡地笑:“那天我见有个人傻傻地站在树下,阳光明媚,你茫然的样子很可爱。树上有片叶子落在你发梢。我当时想,以后一定要名正言顺地帮你摘下那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