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感叹号在显示屏上闪烁，映照着诊室里每个人紧张的面容。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会突然提到围棋？”人工智能的声音充满困惑和不解，“他本身就不会什么围棋，你却要来刺激他。”
白黑站在手术床边，神色平静地看着昏迷的男孩：“有些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人工智能质问道，“为什么要刻意提起围棋？这完全违背了治疗原则！”
助手们迅速行动起来，熟练地将导片重新贴在男孩的太阳穴上。诊室里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显示屏上的数据不断跳动。
“别轻举妄动，”白黑抬起手，“让我来。”
他将手掌轻轻放在男孩的额头上，闭上眼睛。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停下！这太危险了！”人工智能急切地说，“直接进入意识可能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
角落里的助手冷笑一声：“你以为白医生是在玩过家家吗？”
导片上的电流开始波动，显示屏上的数值急剧攀升。人工智能疯狂地闪烁着警告信号：“生命体征不稳定，必须立即中止！”
“继续。”白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力量。
男孩的身体开始轻微抽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白黑的表情越发专注，仿佛要穿透某种无形的屏障。
“你疯了吗？”人工智能几乎是在咆哮，“这样下去会把他变成植物人！”
助手们置若罔闻，专注地盯着各项数据的变化。诊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突然，男孩的手指动了一下。白黑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疲惫：“果然如此。”
“你要干什么？”人工智能追问道。
白黑摇摇头：“不能直接给他上传关于围棋的记忆。”
“这不符合逻辑，”人工智能反驳，“记忆消除是完全的，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迹，更不可能存储。”
“除非，”白黑注视着显示屏，“那些记忆本就不属于他。”
诊室里陷入死寂。男孩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逐渐平稳。导片上的电流渐渐归于正常，但显示屏上的红色感叹号依然固执地闪烁着。
“现在怎么办？”助手问道。
白黑走向窗边，望着外面刺眼的阳光：“等他醒来。有些谜题，需要时间来解答。”
人工智能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你在玩火。”
“有时候，”白黑转过身，“治愈的过程就是一场冒险。”
男孩的手指又动了动，仿佛在无意识地比划着什么。那动作，就像在下一盘永远也下不完的棋。
红色的感叹号在显示屏上闪烁，映照着诊室里每个人紧张的面容。
.........
几分钟前。
白黑的手放到男孩的脑袋，他的意识迅速进入男孩的意识，他突然想让这个孩子会下围棋。
十分可笑的想法，但是白黑认真的。
从无到有，让这个孩子直接会。
意识的世界里，一片雪红色的光芒笼罩着一切。
白黑的意识漂浮在这片光芒中，他看到了那个孩子的意识体。男孩正坐在一张虚幻的棋盘前，执着地摆弄着黑白棋子。
“怎么可能……”白黑喃喃自语。
男孩的意识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来者的闯入毫无察觉。他反复地在棋盘上落子，又不断地推倒重来，仿佛在进行一场永无止境的独角戏。
“你在做什么？”白黑轻声问道。
意识体抬起头，眼神空洞：“我要赢……”
“赢谁？”
“赢我自己。”男孩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白黑习以为常，这完全是他的错。一句无心的话，却将这个孩子推入了如此荒诞的境地。
“停下吧，”白黑说，“你根本不会下围棋。”
这是事实，这个孩子现在自己下，就是在折磨自己。
“不，我必须会！”男孩的意识体突然激动起来，“我感觉我应该会的！”
在这片雪红色的空间里，白黑看到了更多。破碎的记忆碎片像星光一样闪烁，虽然已经被消除，却依然顽固地留下了微弱的痕迹。
白黑没有理会。他注视着那些记忆的残影，看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画面。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白黑问道。
男孩的意识体执拗地摇头：“我感觉很熟悉，好像我曾经……”
“够了！”白黑打断了他，“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发现了这个孩子沉迷网络的原因，当一个人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为什么不去选择反而自甘堕落。
家庭暴力，家暴，始终是梦魔萦绕在这个孩子的心头，他选择了游戏，麻醉自己。
意识空间开始震颤，雪红色的光芒变得更加刺目。
白黑伸出手，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而来。棋盘在男孩面前粉碎，那些若隐若现的记忆碎片也开始消散。
“不！”男孩的意识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
“这是为了你好，”白黑说，“有些东西，永远不该重现。”
意识空间剧烈震动，雪红色的光芒开始褪去。男孩的意识体蜷缩成一团，无声地哭泣着。
白黑感到疲惫：“有时候，最残忍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
当最后一丝雪红色的光芒消失时，男孩的意识归于平静。白黑缓缓退出意识空间，回到现实世界。
诊室里，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他。
“结束了，”白黑睁开眼，低声说，“他不会再想起围棋了。”
显示屏上的数据逐渐稳定，但那个红色感叹号依然在闪烁，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男孩安静地躺在床上，手指不再动作。那个永远也下不完的棋局，终于画上了句点。
人工智能：“你在犯罪！！！”
“没有，我发现对于孩子来说科技手段好像有些漏洞，经常遗漏一些碎片，不过我已经消除那些碎片。”
话说着，男孩再次睁开眼，他有些虚弱的对白黑说道，“我记不起围棋怎么下了，但是我会努力练习的。”
“真不错，你是一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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