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欧阳清白一脸懵逼,真让姜维调查出什么了?
自己可是只打算调开他免得误伤或者坏事,结果这家伙真的在那个孤儿院查出来东西?
“喂?老姜,你那边什么情况?”欧阳清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讶。
姜维压低了声音,快速地说:“我刚从孤儿院出来,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远处的夕阳,将最后一丝余晖洒向大地。孤儿院的破败建筑,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更加阴森。
电话那头,欧阳清白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姜维的话。
“你把你在孤儿院的发现,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给我说一遍。”
姜维握紧手机,回忆着在孤儿院的所见所闻。
他开始讲述,从踏入孤儿院感受到的那种莫名的压抑,到孩子们异常的安静,再到那个形迹可疑的男人,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消毒水味。
他特意强调了那个躲在阴影里的孩子,还有男人试图遮挡他视线的举动。
“……最后,我离开的时候,小李拍了照片发给我。”姜维说,“就是你收到的那张。”
欧阳清白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照片我看到了。”
孤儿院的院墙,在镜头里显得斑驳不堪,墙角处堆积着一些落叶和垃圾。
几棵老树,枝桠光秃秃的,像一只只干枯的手,伸向天空。
照片的中心,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他站在孤儿院门口,身形瘦削,微微佝偻着。
他的头,微微偏向姜维离开的方向,似乎在注视着什么。
“我怀疑,这个孤儿院,有地下室,或者暗道。”欧阳清白的声音,斩钉截铁。
姜维呼出一口气,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想想,一个破败的孤儿院,孩子们却异常的安静,还有那股消毒水味……”欧阳清白分析,“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而且,那个男人,明显有问题。”姜维补充。
欧阳清白停顿了一下,问:“老姜,你觉得,这个孤儿院,会存在什么问题?人口走私?还是……器官贩卖?”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姜维的心,猛地一沉。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不管是哪一种,”欧阳清白的声音,变得冰冷,“我们都要一查到底,狠狠打击!”
姜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我知道,警长。”
“辛苦你一下,继续跟小李在那里调查调查,现在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上次警局袭击加上杀手甜心逃脱,上面要我们提交一堆子报告。”欧阳清白十分无奈,这种事情确实是不可避免。
姜维知道欧阳清白的不容易,毕竟他也是老刑警了。
...............
陈先生苍白的手指划过锈蚀的管道,消毒水的气味突然浓烈起来。通风扇将月光切割成碎片,在孩子们青灰色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第九次了。"他捻起教鞭尾端的手术刀片,金属刮擦声让最瘦小的女孩开始抽搐。培养皿在陈列架上微微震颤,三十七对眼角膜在福尔马林中浮沉,像死去的星辰。
铁门铰链的吱呀声从头顶传来,孩子们脖颈后的条形码同时泛起红光。镜面碎片里映出陈先生后颈的黑色纹身——TS-042,数字边缘爬着蜈蚣状的手术疤。"上周试图钻进通风管的那个男孩,"他掀起白大褂下摆,露出嵌在皮带上的遥控器,"现在他的心脏正在O国某位亲王的胸腔里跳动。"
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的空气中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每个孩子膝头都摊着写满忏悔词的牛皮纸,最末行永远定格在"我自愿捐献全部器官"。墙角的排水沟里漂着半张被血渍浸透的素描,隐约能看出地下三层的通风管道地图。
教鞭突然抽打在生锈的铁床上,火星迸溅中惊起一串电子镣铐的嗡鸣。陈先生用针筒从培养皿抽取淡黄色液体,沿着孩子们的床沿缓慢踱步。"闻到氯胺酮的味道了吗?"他停在通风口下方,仰头凝视旋转的扇叶,"明天医生要来取肾脏,你们猜,这次会选中谁的忏悔书写得不够诚恳?"
倒数第二张床铺的男孩突然剧烈咳嗽,缝合线从锁骨下方绽开,露出泛蓝的皮下追踪器。陈先生露出森白牙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沾着脑组织的定位芯片,轻轻放在男孩渗血的纱布上。
这里是赫然是孤儿院的地下室!!!
听到越发靠近的脚步声,陈先生扭头看去,见到是负责看守这些小孩的人,心中安定不少。
“这个地方有点危险了!”
他意有所指。
面色苍白的男人正是刚跟姜维接触的那个人,他撇撇嘴,示意陈先生不要害怕,“上次跑出去的那个女孩,组织上的人正在寻找,她一个小孩能去哪,跑不远的!!!”
“那刚才那个人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不安心。”陈先生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手术刀直直扎在旁边一个孩子的胸膛上。
场面十分血腥,但是周围的孩子们已经习以为常。
看守人喉结滚动,似乎被浓稠的血腥味呛到。他抬手捂住口鼻,闷声闷气地开口:“那个人……又不是警察。”
陈先生握着手术刀的手一顿,刀尖下的孩子发出微弱的呜咽。他猛地拔出刀,猩红的液体喷溅到惨白的墙壁上,像一朵朵盛开的罂粟花。
“不是警察?!”陈先生的声音尖锐起来,像生锈的锯条拉扯着神经,“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警察?!蠢货”
通风扇嗡嗡旋转,将陈先生的怒吼切割成碎片,散落在阴冷的空气中。远处,培养皿中沉浮的眼角膜,似乎也在不安地颤动。
看守人后退一步,避开陈先生挥舞的手术刀。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我已经在监控将他拍下来了,组织上的成员会去查他的身份,要知道,上次警局遭到袭击,现在警察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怎么会有警察来这里……”
还有句话没有说。
这里的保密程度可是很高的。
“最好是这样。”陈先生冷笑,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像夜枭的哀鸣,“这里的事情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你最好谨慎点。”
他逼近看守人,手术刀的刀尖几乎抵上对方的喉咙。灯光在刀刃上跳跃,映出陈先生扭曲的面容。
“你放他进来了,你让他看到了什么?孤儿院的‘温馨’?孩子们的‘笑脸’?”
看守人脸色更加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个混蛋。
他心里愤怒,对方在组织内比自己身份高,自己也只能被训。
陈先生突然收起手术刀,转身走向陈列架。他拿起一个培养皿,对着灯光仔细端详。
“三十七对……还差一对……”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鬼魂的叹息,“本来应该是三十八对的……”
他放下培养皿,目光落在墙角那半张被血渍浸透的素描上。
“通风管道……那个女孩一定是从这里逃走的……”陈先生弯腰捡起素描,手指摩挲着上面模糊的线条,“她以为自己能逃得掉吗?”
他将素描揉成一团,扔进排水沟。污浊的水流瞬间将纸团吞噬。
“组织上的人已经在找她了,”看守人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跑不掉的。”
陈先生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冰冷的雕像。
孩子们缩在铁床上,身体瑟瑟发抖。他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引起陈先生的注意。
只有那个胸口被刺穿的孩子,还在微弱地喘息。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床单,像一幅诡异的画作。
陈先生走到他身边,蹲下身,用手术刀轻轻挑开他胸前的纱布。
“你的心脏……还能用吗?”他轻声问,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孩子。
孩子没有回答,只是睁大了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陈先生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新的定位芯片,准备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