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危机

黄浦江的夜雾像融化的白银，在游轮甲板上流淌。

宋亚轩握紧西装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这是他第三次查看领口隐藏的摄像头是否正常工作。

侍应生推开雕花铜门时，陆沉舟正在把玩一串黑曜石手持。

这个传闻中血洗三大时装集团的男人，此刻穿着暗纹唐装，像尊供在香火里的佛。

陆沉舟"宋先生迟到十七分钟。"

他抬手示意茶案对面的紫檀圈椅，

陆沉舟"雨前龙井，用虎跑泉水泡的。"

宋亚轩瞥见茶海上倒扣的相框，玻璃裂痕里渗出暗红污渍：

宋亚轩"陆总对收购本土品牌情有独钟？

宋亚轩上周刚吃掉的'浮光'，听说创始人现在还在精神科病房。"

陆沉舟斟茶的手稳稳悬在公道杯上方。

全息投影突然在舷窗亮起，正是某时尚大V指控宿晓抄袭的直播画面。

弹幕疯狂刷过"国牌之耻"，而那个所谓被抄袭的巴黎小众品牌，注册时间显示是三天前。

陆沉舟"年轻设计师就像景德镇的薄胎瓷。"

陆沉舟将茶盏推过来，

陆沉舟"宿晓现在全网退货率37%，令尊当年被整个行业封杀时，数据可比这漂亮多了。"

宋亚轩的瞳孔骤然收缩。

二十年前的剪报从牛皮纸袋滑落，泛黄头条赫然是"著名设计师苏文山涉嫌剽窃"。

陆沉舟"令尊研发的植物染料，检测报告显示含有LUMEN专利成分。"

陆沉舟抚过腕间佛珠，

陆沉舟"苏小姐现在用的云端设计稿，存储路径是LUMEN瑞士服务器吧？"

江风突然灌进来，吹散全息投影。

宋亚轩看着对方袖口陨石袖扣，突然想起火灾现场那份未公开的检测报告——当年苏父实验室爆炸残留物中，就有同样的铱元素异常峰。

陆沉舟"听说宋导新片在戛纳遇到点麻烦？"

陆沉舟点开平板，国际院线发行协议在夜色中泛着幽蓝的光，

陆沉舟"只要明晚时装周秀场出现宿晓面料配方泄露事件，这些就都是你的。"

游轮恰在此时经过外滩，霓虹照亮陆沉舟耳后疤痕。

那是道完美的半圆弧，像某种古老图腾。

宋亚轩猛然起身，西装后摆扫落茶盏。

青瓷碎裂声里，他听见自己说：

宋亚轩"我要见当年火灾现场的目击者。"

陆沉舟笑着按下遥控器。

江面突然升起无人机群，组成巨大的LUMEN logo，虹膜扫描支付界面在夜空闪现：

陆沉舟"宋导的剧组爆破师，现在应该收到第二笔比特币了。"

宋亚轩的西装内衬还残留着黄浦江的潮气，手机在掌心震动出焦灼的节奏。

莫青成发来的监控截图正在加载——昨天凌晨三点，宿晓杭州代工厂的消防通道里，穿LUMEN工装的男人正在倾倒汽油，侧脸与剧组爆破师完全重合。

"宋老师，爆破组说威亚需要调试。"

助理的声音从更衣室外传来。

宋亚轩按下智能腕表，表盘浮现苏小小工作室的实时监控：五个穿市监制服的人正封存样衣，她耳垂的黑曜石在强光下泛着冷芒。

他扯松领带，突然注意到化妆镜边缘的反光。

粉饼盒底层嵌着的微型信号发射器，正以17赫兹频率闪烁——这是他们剧组用的摩斯密码警告信号。

宋亚轩"告诉导演我中暑了。"

宋亚轩抓起车钥匙，改装过的特斯拉仪表盘突然自动启动导航，目的地是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地下车库B3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