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二楼,众人围坐一桌。少女捧着热茶,手指仍在微微发抖。
"我叫苏棠"她低着头,"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邵时泽温和地问:"比如?"
"比如……"苏棠犹豫了一下,指了指阙永华,"他背后有一只小精灵,正在偷吃他的糖渣。"
阙永华猛地扭头:"啥?!"
"还有这位……"她的目光移到司空瀚霖身上,又迅速移开,"您、您的头发本来是银色的,眼睛是冰蓝色的……"
司空瀚霖眸色一沉。
少女见他们似乎没有恶意,稍稍镇定,低声道:“我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所以村里人都说我眼睛有问题,是疯子。”她苦笑,“我兄长为了护我,和家里闹翻了。”
邵时泽温声问:“那你为何独自跑出来?”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其实……我这次逃出来,是因为我兄长。”
“你兄长?”邵时泽温声问。
少女咬了咬唇,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因为……我兄长娶的那个女人,不是人。”
“她是个戏子,唱腔极美,我哥哥痴迷于她,非要娶她进门。”少女攥紧衣角,“可我看到她的原形……是一只大鸟?”
“她喜食人喉,我害怕她会我对我兄长痛下杀手”
周予安神色一凛:“人面鸮”
他迅速翻开随身携带的《万妖册》,指着其中一页:“此妖以人声为食,专挑嗓音动听者下手,吞其喉,夺其音。”
司空瀚霖瞥了一眼,突然皱眉:“这册子里,怎么没有龙?”
阮煜低笑:“龙乃神兽,岂会与凡妖同列?”
司空瀚霖:“……”(莫名不爽)
阙永华凑过来:“那姑娘,你兄长现在人在哪?”
苏棠摇头:“我不知道……自从他娶了那戏子,家里就接连出事。前几日,官府贴出告示,说城里已有三人被割喉而死,死前都曾听过戏……”
邵时泽沉吟:“看来,她是在‘收集’声音。”
柳青弦吐了吐信子,阴森森道:“这种妖最恶心了,专挑痴情郎君下手。”
周予安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清楚。”
柳青弦:“我们蛇妖也是有品位的!谁吃喉咙啊,多脏!”
周予安:“……”(竟无法反驳)
当夜,众人潜入城中最大的戏楼。
台上,那戏子正唱着《牡丹亭》,嗓音婉转,如泣如诉。台下座无虚席,少女的哥哥痴痴望着她,浑然不觉危险。
“好美的声音……”柳青弦眯起眼,“难怪能骗这么多人。”
邵时泽低声道:“她身上有妖气,但隐藏得极好。”
司空瀚霖冷冷道:“直接杀了便是。”
“不行!”少女拉住他,“我哥哥还在她身边!”
阮煜轻笑:“那就……演一场戏。”
他指尖一弹,戏台上的烛火突然熄灭,整个戏楼陷入黑暗。
人群骚动间,那戏子的眼睛在暗处泛起幽绿的光,嘴角诡异地咧开——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她猛地展翅,化作一只巨大的黑羽妖鸟,直扑台下!
“兄长!”苏棠尖叫。
千钧一发之际,周予安铜钱剑出鞘,直刺妖鸟咽喉!
“锵!”
妖鸟尖啸一声,翅膀一扇,狂风骤起!
司空瀚霖冷哼一声,掌心冰霜凝结,瞬间冻住她的双翼!
“区区小妖,也敢猖狂?”
妖鸟挣扎不得,狰狞道:“你们懂什么?!我只是想要最美的声音!”
邵时泽皱眉:“所以你就杀人取喉?”
“那是他们自愿的!”妖鸟疯狂大笑,“他们痴迷我的戏,甘愿献上一切!”
少女的哥哥瘫坐在地,面如死灰:“你……你骗我?”
妖鸟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的声音……本是最美的。”
话音未落,阮煜折扇一挥,妖力化作锁链,将她死死捆住!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