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
“哎呦喂,终于到家了,你别愣那,快去收拾收拾,和你大舅他们去酒店吃饭,再磨蹭该赶不上了;哎呦,这车真是的…”
——杨廉和妈去集市卖豆腐,老旧的电动车回来路上又没电,让她们用半多小时废力推回来了。
好累…
他难以理解,明明都不喜欢他,为什么妈还非要自己去?
——“人家个个都爱你,关心你,做什么不愿意去?
……”
你们真的什么都感受不到吗?
可笑,你们根本没人在乎我吧!
包厢充斥着大人们互相攀谈琐事的嘈杂声响。
杨廉置身事外安静地坐着,余光不时注意到妹妹被爱意填满的身子和小碗,他的一身土气穿搭和还没去装饭而只有菜渍的碗与之形成显著对比。
少年若有所思;手伸向在地上放着的一堆酒瓶,拿了一瓶没盖的,倒满汤碗…
可见分晓在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会顾及到他是意料之外,收获的揶揄和嫌恶在情理之中。
“廉啊,你喝酒可别像你爸那样家暴害人哦~”
“听到讲杨长风跳河死了唉。”
“对头嘞!活该不是!”
……
“‘廉’长的蛮好看的哦。”
“讲屁话!还是易灵长的好,随她妈妈…”
“哈哈…对对对…”
腿被碰触,二舅表情毫不掩饰下流地打量,一边恬不知耻地嘲笑他。
杨廉不去看他猥琐的表情,缩手缩脚的艰难挣脱开持续收紧用力的手。
——受削的身子如同被万蚁啃噬,痛苦不堪。
母子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家,吴亭雨看了眼鸠形鹄面的杨廉,终究按捺不住,气冲冲叱他“你以后少靠近易灵,跟杨长风没什么两样的孬种!”
等着他怎么也不说话,仍是面容呆滞,吴亭雨急躁地抓着他手臂使劲晃“你是不是有病!”
吴亭雨绷不住,哭着走开了,甩下杨廉站不稳“扑通”摔在地上,手下一阵刺痛,破皮了。
……
话不投机半句多。
“喵,喵喵,喵…”风度翩翩少年郎蹲巷子口字正腔圆地喵叫,面前的碗里已经盛好了猫粮。
“喵~”
正当他以为小猫这回没躲小巷里,准备去别处“喵”时,一声慵懒的猫叫声响起;少年惊喜抬头,昏暗的巷子里出现了一双黄绿色围绕黑色的发光“玻璃珠”。
“小黑团!”少年声音如银铃般悠扬,它伸了个懒腰,跳到光线稍亮的地方坐下,用尾巴围住身前,歪脑瓜儿,瞳孔圆溜溜放大,专注地瞅着颜末。
“小黑团…”颜末抑制下激动,语气放柔想哄它出来,“小猫咪…”。
……
哄了会,小猫咪依旧在那瞅着他不动。
“啊…嗷呜…呼!”颜末腿蹲麻了,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接着,轻盈矫健的长腿迈进巷子。这条巷子狭窄且长远,堆满杂物,往里走,环境越发黑暗,脏乱,给人感觉越发压抑。
然而小猫在里面,进去看看也不妨。
他停在巷子内部三分之一处,将碗放到小猫面前。
“喵~喵呜~”
小猫开心,尾巴像天线一样竖起,绕着颜末巡逻。
——才一个月就长成了唉。
……
零碎的阳光洒在一人一猫身上,颜末诧异的同时,发现农民揣的“小黑团”毛发略微显出红褐色,是只玄猫……
“哥,你没事吧?”任时不忍直视他捧着箱子满脸春风得意的模样。
不就捡了只猫,至于吗!
除夕,妈休息,今晚房子乌漆麻黑地很清静;衣柜其中的空单间布置着褥子,外头物品凌乱的凳子上有小夜灯散发亮光,杨廉卷被安稳地缩在里面,脸上洋溢着笑容;
w聊天框输入烟花或节日的各种符号,会放出绚丽唯美的烟花和祝福语——他一时在自己的聊天框面玩得不亦乐乎!
慢慢地…乐趣难以为继。
…不出所料地被意欲牵着走…
呼…无聊的时候,就这点兴趣打发时间了。
…好累…好痛…药剂的副作用…但夜里…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