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心窝子白掏了?他但凡能容纳一句进心里都不至于回得如此寒心,抱着一定要把人哄好的满腔热忱,被无情的冰块冷却殆尽,颜末深深体会功亏一篑的无助,“我没考虑你的感受,说错话了?”
“拉我到这来,是想干那种事吗?”杨廉心里计算着,分不出心和他探讨情感问题,颜末不爱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他为自己的活着感到烦闷,没能力给任何人好脸色。
“啥?别被那俩家伙带偏了,我是看你最近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谈心,哪敢有别的意思。”晚上睡觉都给他划清界限了,明摆着不想跟他玩,所以在界限主人没越界意思前乱来的话,还要不要命了?一时舒服和一辈子舒服他还是有分寸的。
“我没办法,我要回教室。”杨廉自顾自地自说自话,眼里又开始涌动泪光。
疯了吗?他才是真的没办法,搞不懂这哭包在哭什么,完全沟通不畅,现在的情况难道是他自作多情办坏了事?还不清不楚地把人往绝境逼?
“宝宝,你妈呢?”颜末神情凝重,两手扶上杨廉肩膀,怎么看都像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早医早康复,讳疾忌医致使病情加重这种事,避免!祈祷他男朋友一定健康平安。
“我……你滚!”杨廉后退一步把他咸猪手甩掉“别碰我。”接着蜷墙角持续自闭。
“宝宝~你不要冷暴力我啊!”颜末知道他父母离异跟了妈妈,但家里只有杨廉一个人在,记忆里杨廉说过妈妈不在家,爸爸经常来找他?啊艹!什么跟什么,太恐怖了,那房子在他心理落下阴影面积真不小啊,“爸爸,是不是不在了来着?我是这么记的吧?”
“呜,爸爸,爸爸爸爸嗯……”杨廉嘴唇张合几下出声的全是呜咽,几滴咸味流入口腔扩散,让一天没吃饭的他品尝出到许风味,他真是饿了,要用眼泪来充饥;坏情绪永远消化不完,好情绪永远赶不上消化。
“没事嘛,你有我就好了,我可以带你看医生的。”现在的杨廉是颗悲伤小团子,难受害怕没地方发泄会使他缩成一团暂时获取安全感,大概是成长过程中本能养成的自主保护机制。
颜末跟着蹲下身,左上眼皮莫名跳了下,杨廉现在的样子和有次,他和白莲花打架斗殴,为什么来着,为挣任时送上的一杯茶:“喂!不知道谁送的水果茶,你俩谁要?”离谱!他当时脑抽了才会傻不愣登跟白莲花玩果茶争夺战过家家,回头让任时再买杯给他不就好了。然后就莫名其妙从班内挣到走廊末尾,莫名其妙瞟到了藏墙角的杨廉,其实走廊不大长很容易看到,那时杨廉头带衣帽,脸朝下放得很低,长腿微曲,像在打瞌睡,颜末就莫名其妙现在才认出来。两场景相撞,主人公对比给他的最强念想是,那时他觉得是皮包骨的他竟然还在瘦!再是,杨廉那时一定羞于让人看到他的窘样,所以埋脸躲避视线,因为他交叠放小腹前的手微不可查地收紧着袖口。
真该死啊!那么可怜的宝宝,他怎么能够抛一边随波逐流!他颜某真是贱的!心肠真是硬的!
当下这团瘦小的身板正在明显地战栗不停,颜末以为是哭得太猛造成的,膝盖赶紧一齐“扑通”落地,长着眼睛在身前亲自把对象一步步惹哭了,他这男朋友当得顶尖差。
颜末脸愁到皱巴巴,脑子索性愁丢了,半天搜不着合适字句进行讨好,急得他也想哭,假挫败真委屈地低下头,带着试探轻唤了声“小团子?”
头没注意是什么时候开始疼的,脑袋一圈轮着疼,突突的,今早起床就疼的吧?不是...好像晚上睡懵了也疼?仔细想想最近好像都在疼?耳中霎时间发出震震闷响,杨廉愣愣的,神奇的力量在他颅内开唱跳会唉,音响开放声时大时小,重在特别难听,扰得他全身神经乱不满鼓动,影响着他异常焦躁惶恐;他抬起手,一缕缕油腻的毛发抄得蓬乱起丝,抓满一手油,好像才四天没冲洗,就这么油了?合理吗?长发真不经熬,还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