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连怿鬼鬼祟祟推开门缝,探入半个神经兮兮的脑袋探查情况,“任时,还好吗?”
静静等了会儿,床上两人一动不动,白连怿轻轻来到床边,把被子往下拉,露出两颗被褥里沉睡的脑袋瓜,杨廉靠床边睡,任时抱着个软乎乎的小狼玩偶睡中间,他左右看了看, 睡得很安稳,应该是没事了,象征性碰了下任时乌黑蓬乱的毛发,溜了溜了。
“怎样?”颜末瘫沙发里悠闲地刷着手机,厨房餐桌上一堆没收拾的外卖残渣空盒。
“睡了。”白连怿宽心回道。
颜末听后放灭手机,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关灯,刺眼。”
白连怿沉默一瞬,没什么好说的,“哒。”客厅融入黑暗,借住街灯穿进玻璃窗的些许微光照明,白连怿慢慢挪动小碎步,摸到单人沙发坐下。
“睡吧,一起。”颜末翻身在黑暗里看向他做出邀请,“你要是怕掉就我睡外面。”
“我看你卧室床挺大的,我俩各抱各的睡不香吗?”白连怿企图打商量道。
“我搂着你不行吗?”颜末略带委屈地说。
“嗯……”白连怿品着他这话滋味复杂。
“得了,两大男人没什么好矫情的,我这沙发也不小,你让他俩睡一起磋磨磋磨感情,不然我这当哥,又当男朋友的,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颜末故作没好气地说完,白连怿识趣地在留出的空位上躺好,以免他来个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杨廉从小就喜欢抱个舒软大只的东西入梦,最常用的枕头被任时枕了,接触不久刚抱熟的小狼玩偶被任时霸占了,半夜怀里空空的好不自在,抓到团软软的东西,便抱上了,醒来一看怀里抱着一大团中卷成条的被褥。
半夜没了被子,任时迷迷糊糊地往暖和的身子贴,睁眼就见杨廉抱着被子的邋遢的死样,眼睛一眯一闭动动鼻子,“哈,你这家伙,几天没洗澡了,自己不嫌脏?”
杨廉不听,只一个劲往被子里拱。
“任时。”颜末开口止住了任时不悦而张的话匣子,“你能不能对你哥嫂温柔点。”
看到颜末进来,任时情绪稍有抚平,听到颜末开口的倾向,任时情绪一百八十度急转绕弯,翻个白眼趴下了,这谁,不认识。
白连怿紧接着走进门,看到这一幕忍着笑脱口而出,“小狗趴?”
任时舒张的手默默攥紧成拳,静候他接下来的表现。
“睡够没?没睡够出去睡。”颜末指尖不轻不重戳了任时后腰两下。
任时反手重重拍了被戳得犯痒的那处,心中默念晦气走晦气走。
颜末无奈地向白连怿投来求助的眼神,白连怿挠挠头走到床边,“小狗?要抱吗?”
任时睁开一只眼往里边瞥,杨廉后背朝外对着他,四肢面朝墙环抱被褥,仿佛浑然不觉房里多出两混蛋。行,能装,任时伸手去抓他怀里的被褥,原本以为抓出来得使一番功夫,于是用力一拽,被子轻轻松松来了大半,任时登时一喜,一把拉出剩余的,抖平铺盖一挥而就,完美!
任时掖被子里“咯咯”带动肩膀抖两下,反应过来后连忙捂住嘴龇牙乐 ,严肃严肃,他现在很生气,嘿嘿!
杨廉面如死灰般被一同盖严其中,心说这三人真闹腾:我老了吗?听他们闹得越欢,我越能感觉自己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