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癫疯,好大的胆子,竟敢给老子下药,啊!他妈的,你个龌蹉玩意,滚蛋,别和我睡一张床。”
厉害了,从学校到家过去有段时间,人的嘴怎么能说这么多话。杨廉思想混沌地睁开眼,神色迷离地歪头看向身边,抱着玩偶哀叫连连的任时,心说他也想滚,但他更没力滚,有本事起来把他扔出去,哈哈 ,药物的刺激让他长期麻木显少受到鼓舞的大脑有些兴奋,不由地微扬嘴角。
“哼...”任时气累了,躁动地翻了个身,正瞧见杨廉微不察见上扬的嘴角,他挤了挤眼睛,没出错吧,十年寒冰开笑口了?任时不确定地给了冰面一脚。
“唔...”杨闷哼一声,垮下脸扯来被子闷好——真正的寒心不是大吵大闹。
……
杨廉等耳鸣减轻,下课铃响,慢慢提起麻痹的下肢,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入教室,径直往座位一步一步抬脚……忽地,他顿在原地,整理着内里繁琐万千的思绪,哇!中邪了,鬼使神差地就把仅剩的几点药从书包里掏出来下了。
看着手中空掉的药包,杨廉心情复杂,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怔怔地站在原地愣神。
“喂,姓杨的?你胆肥了!站我桌边搞什么大动作。”任时满头大汗的冲过来,恶狠狠盯着杨廉淡然的面容,开口要接着动嘴,那瓶他喝了小半,掺了杂质的浑水猛地灌入口腔,顺其而下,呛得他打开杨廉,剧烈咳嗽好一阵,“咳咳!姓杨的,你牛,呵!我让你牛!”
任时猛地夺过矿泉水瓶,抓住杨廉稀疏黏腻的油炒头毛,抓到身前压下它腿弯,一点不留情面地带着他膝盖按地上刮擦,剩下半瓶浑水一丝不流的逼进杨廉胃里,没了个干净。
“呃...”干完事后,任时直起身,无端地头一昏就要向后栽,一只宽大温热的手从后顺势扶上他汗湿的背脊,“你们闹哪出?”
颜末拧着眉,一言难尽地在跪地上捂胸口痛苦匍匐的杨廉,和他扶着的,皱着表情略显浑噩的任时,之间来回照看。
“靠!我没闹,你问他去。”说完,任时一屁股落座,手臂作枕磕倒桌面,“烦死了!”
“……”杨廉一身低气压地越过颜末,步伐磕绊地回坐位跟着躺倒了,他说今天中邪了你信吗?
自杨廉成绩断崖式下跌后,对待课堂的态度相比高一加倍马虎,把这学谁爱上谁上,反正他不上的烂脸摆在了脸上。平常上课趴桌上打瞌睡,影响不到纪律,那本就一直喜不上他畏缩性子的老师们,也没当回事做管理。
可今这课时过半了,还在位置上挣扎个不停是怎么事?真当她这班主任不存在?白粉笔在黑板上“砰!”地碾下一点,“杨廉,你给我出去站着!”
“啊C!”死盯着杨廉歪歪扭扭走出门,任时感知不合时宜地脱离出肃静无声的课堂,低喘着轻骂出声,他现在一股脑想飞出去揍姓杨的一顿,焦躁地对着门外反复抓耳挠腮,情急的目光时不时分点到白连怿温润的肌肤,“呼!”坐不住跟本坐不住,好难受。
班主任碾粉笔的手正欲松懈重新起笔,此时讲台下传出的细碎声响,让白粉笔在黑板上又“砰”地碾下一点,她咬牙切齿地回身,脸色阴沉地锁定人群里如坐针毡的那位,“任时,你又发什么神经?”
“……”任时抓耳挠腮地沉默。
“出去!”
“你们这一个个的真是,学生没个学生的样子,马上高考还吊儿郎当的,不知道为自己负责……”
“……”任时一脸不情愿地起身往外走,实则真心地谢天谢地谢老班,更,谢!姓!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