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跳江又有人跳了。
谁?
嗯...好像姓顾。
顾言明,我初中认识。
……夜幕侵袭下的江水似吞噬一切的孤高猛兽,很显然,白日照耀下的艳丽风光沉睡了,四下无人来往的清净让人飘飘然,总之隐匿在一片灯光亮不到的黑暗中的身影没发现有人。身前是来回翻涌冲刷阶梯的潮水,耳边偶有呼啸擦过的风声,他又来短暂独属他的小小世界里沉溺了。
水下混沌不清,你们怕吗?是什么让自知不善水的人类想去闯荡?——“扑!”一条什么鱼跃出水面,“通!”那条什么鱼落回水里,小鱼,你怕吗?小鱼在自己的世界快乐吗。
你过的不好吗?搁申请列表里出名三次,次次躺倒的顾言明,最后一次:原来你也跟化妆品认识,咱们三还算有缘咧,但我缘浅我无分我自私我有罪,所以我单方面拿他向你陪罪可以吗?反正化妆品答应了(傲娇)我没办法了,没办法了(悲催) ——××××年×月××日凌晨,正江边散步遛猫的两位女朋友,发现远处的江面漂有长形浮体,双方反复观察后明确了脑中猜测,当即联系相关人员进行处理,目前该遗体已打捞,经警方调查佐证,死者为自杀,尸检鉴定其死亡为三天,监控画面记录顾某自×月××日××点××时,到×月××日××点××时,徘徊岸边到绝望跃下全过程……真险啊,如果,你再尝试一次,我说不定就通过了,之后我想问,这次,你会把我当回事吗?
众生皆苦,万相本无,嘴唇木愣启合,轻声念出一次自怨时翻到,试图开导他的话,“唯有自渡?...”
“呼呜.哗啦啦!”一阵毫无预兆加强的风力和潮流席卷,死寂的双眼内慢慢恢复神采,水冲刷过脚踝,带来阵阵寒意直抵天灵盖,哇!透心凉,五月的夜间原来还冷的,他扭扭坐得麻木,确被思绪禁锢僵硬的屁股,感受着冰凉石阶上唯一一处久出的暖乎,“唔...”,不太舒服,跟把屁股坐冬天的取暖炉里傻热,别问他为什么第一时间冒出这种想法,因为这是一个死脑筋能干出来的事。
在新一轮潮流来势汹汹时 ,杨廉手撑膝盖不紧不慢起身,晕晕乎乎地要躲避准备冲他第四次的潮流;“你怎么不去死!”……来了,这次的回弓箭;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奈何有傻子回头把箭捡回来,自个开弓扎自个。
“呵!”他也是没想到,校马路上车主狠毒的叱骂,尽然能在他心口划下重重一刀,成为累累伤痕中难以消磨的疤,该说他们真该死,还是他就该死?
颤抖地手握成拳,复又弱弱松开,抖得使不上劲,“唔...颜末...”杨廉惊恐无助地望向那栋被城市遮挡小半的耸立高楼,一二…三四五…,数到颜末所住的那扇窗,他想大声叫喊,开口确是零星呜咽,他甚至没有大哭出声的权利,颜末不应该无辜承受他的矫情,“呜呜呜...”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零点出门到现在三点二十二了,心里又矛盾地有些失望,他其实期盼颜末能发现他不在,“呜唔唔唔唔...”不麻烦的,只要发条消息,他就立刻往回走。
作者麻麻:谁能懂苦命人干完活,带着极差的心情躺床上还不得安宁,被迫带上耳机,点开记得写了八百字的章节,霍地发现章节没了的死感啊,我脑子直接炸了啊,啊啊啊啊...(发疯致歉发疯致歉发疯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