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化门发出嘶吼的气压声，像毒蛇吐信。赛小息攥紧手里的黑徽，冰凉的骷髅头徽章硌的掌心发疼，跟口袋里父亲留下的破旧护目镜形成鲜明对比。海盗小兵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金属臂上的激光枪闪着幽蓝光泽。
“跟我来。”小兵的电子音没有起伏，转身带着赛小息走进长廊。
基地走廊亮的晃眼，地面光可鉴人，映出他拖着受伤右腿一瘸一拐的影子。两边巡逻机器人红光扫过他胸口时总要停顿半秒，那短暂的延迟让赛小息芯片直发紧。他假装活动关节，余光记下第七个转角处藏在通风管口后的微型摄像头——这些细节或许很快就能救他的命。
“冷静点，现在你是海盗赛小息。”他在心里默念，却防不住胸口那块宇宙之眼晶体突然发烫。
“走快点。”守卫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
迪恩背对着门站在投影前，白色制服比医疗室的灯光更刺眼。赛小息刚进门就听见金属摩擦声，只见个蓝发男人把腿绕在控制台上，军靴底还沾着不明污渍。
“呦，这就是那‘宇宙之眼的纪念品’？”吉约嗤笑出声，拿起烟又吸了一口：“看着跟废品回收站捡来的没两样”
赛小息紧握藏在身后的手，指关节咔嗒作响。还没等他开口，一只手突然擦着他锁骨划过——法尔多斯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紫红色瞳孔在阴影里闪着诡异的光。
“宇宙之眼的晶体吗…”法尔多斯的手尖端划过赛小息的胸口，在晶体上轻轻点了两下，随后就收了回去，“迪恩将军真是找到个有趣的藏品呢~”
“嘀嘀——”刺耳的扫描音响起。卡罗尔站在三米外，紫色长发遮住半张脸，手中仪器红光锁定赛小息，“异常能量波动峰值37%，与数据库中宇宙之眼碎片特征吻合度92%。”
迪恩终于转过身，眼神扫过赛小息：“从今天起，他归我直接管辖”
吉约突然拍着桌子大笑：“归你管？就这破铜烂铁？”他把烟头扔进角落的垃圾桶，转过椅子对着赛小息：“想加入欧比组织，就得过我的入职考验！”
赛小息的传感器捕捉到法尔多斯暗中调整袖口装置，卡罗尔的扫描仪功率瞬间翻倍。迪恩的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控制台边缘
“不敢？”吉约挑衅道，“果然是个连战斗都不敢的废物”
胸口的晶体突然灼烧。他抬头直视吉约猩红的眼睛，金属指节在口袋里掰的咔咔响。
“好啊。”赛小息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我要是赢了呢？”
吉约愣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狂笑：“赢？小子，别这么早下结论！跟我来！”
守卫森严的武器库比指挥室冷了至少五度。赛小息站在中央平台上，看着吉约拍拍三米高的机械螳螂外壳：“规则很简单，撑过五分钟算你合格。”他按下控制面板时，赛小息清楚看见法尔多斯趁乱在底座输入了一串代码。
机械螳螂的眼睛突然亮起危险的红光，肩部装甲裂开发出刺耳的金属声。赛小息摸到后腰——父亲留下的改装激光枪只剩下30%能量，但枪托内侧磨出的纹路还是那么的熟悉。
“开始！”吉约的吼声刚落，冰冷的镰刀状前肢已经劈到眼前。
赛小息连滚带爬躲过一击，能量波在地上炸开的火花燎到他裤腿。机械螳螂嘶吼着转身，关节处发出不正常的嗡鸣——他的转速明显比标准型号快了一倍。
“喂！这不对劲！”吉约的叫骂声从观察台传来，“法尔多斯，你动了什么手脚？”
法尔多斯慵懒的靠在栏杆上，手指缠绕着头发：“只是帮他…激发潜能嘛~”
赛小息突然注意到机械螳螂左腿关节有块装甲没对齐，那里露出的电路接口闪着异样的蓝光。父亲教过他的机械构造只是突然扎进脑海——老式战斗型的应急冷却管通常在那个位置。
“去死吧机械螳螂！”赛小息故意大吼着冲向相反方向，趁机械螳螂的扫描红光刺破烟雾时，赛小息的数据库突然闪过宇宙之眼的星图——数万星辰的运行轨迹在视野里流淌，每颗恒星的诞生与熄灭都化作精准坐标。
胸口剧烈炸开的同时，赛小息扣动了板机。
蓝色能量束穿透浓烟，精准命中机械螳螂的左腿关节。刺耳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庞然大物晃了晃轰然倒地，胸前核心冒出的青烟正好在地面拼出个歪歪捏捏的笑脸。
赛小息单膝跪地，左臂的伤口滋滋冒着火花。宇宙之眼碎片烫的像要把他的胸口烧穿，视线里全是闪烁的代码流。直到迪恩的白色制服出现在视野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五分…零三秒，我赢了。”
迪恩递来的修复工具包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赛小息接过时，注意到对方手套食指处有块磨损——跟自己总捻衣角的位置一模一样。吉约骂骂咧咧的踹开控制室门，法尔多斯的手在赛小息伤口上方停了停，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赫尔卡星。”迪恩突然开口，星图上亮起闪烁的红点，“收集核心能量样本，清理干扰因素”
赛小息的心猛地一跳。
“单独执行。”迪恩补充道，投影突然切换成能量读数界面，卡罗尔记录的数据里，赛小息刚才爆发的宇宙之眼能量曲线旁标着红色惊叹号。
众人离开后，迪恩突然把什么东西塞到赛小息手里。微型通讯器的金属外壳还带着对方掌心的温度，加密密码居然还是赛小息的出场编号。
“在欧比组织，”迪恩的声音压的极低，“学会分辨真正的敌人”
走廊灯光在迪恩转身时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赛小息攥着通讯器站在原地，突然想起刚进赛尔号那年，阿铁打拍着他的肩膀：“以后我们就是宇宙第一探险小队！”卡璐璐在一旁打趣着，小米窝在他头上打了个舒服的盹。
机械螳螂的残骸还在冒烟，金属气味里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赛小息摸出自己破旧的护目镜戴上，突兀的裂痕，好像也在警示着他的处境。明天，他就要前往赫尔卡星，昔日的朋友，该如何面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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