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囚笼

飞艇在云层间穿行，舷窗外偶尔闪过赫尔卡星的电光。赛小息蜷缩在角落，指尖摩挲着项圈边缘。那圈金属贴着皮肤，温度随着心跳起伏，像有生命般与他共振。

"你很安静。"卡罗尔的声音在舱内响起。她正在检查刚才获取的数据，屏幕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庞上。

法尔多斯把玩着扑克牌，突然将一张牌弹向赛小息。"上次见面时他还躲在控制台后面发抖，现在倒学会骗人了。"牌擦过赛小息的耳边，在墙上钉出清脆声响。

"数据完整度98.7%。"卡罗尔没有理会调侃，"迪恩会对这些感兴趣。"

赛小息猛地抬头："这些数据...是要交给迪恩？"胸口的晶体突然抽搐，项圈随之传来一阵酥麻。他攥住胸前的布料，指节发白。

"怎么，担心你的老朋友卡修斯？"法尔多斯抽出更多扑克牌，银光在指间流转，"还是说..."

"够了。"卡罗尔起身走向驾驶舱，"我们到了。"

飞艇降落在一片荒芜的峡谷中。废弃矿井入口处，几盏探照灯在风中摇晃。赛小息跟着他们走进地下设施，通道两侧的金属墙壁布满锈迹，脚步声在狭窄空间里回响。

操作大厅比想象中简陋。几张拼接的桌子，几台旧终端，墙上用红色记号笔画满了能量波动曲线。几个穿着便装的人在低声交谈，看到三人进来才停住声音。

"这就是你们的基地？"赛小息脱口而出。

法尔多斯凑近他耳畔："别指望能见到战舰和卫星站。迪恩要的是情报，不是排场。"

"让开。"卡罗尔推开人群，将数据芯片插进主控终端。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宇宙之眼的能量波动图清晰可见。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让我看看我们的'新成员'带来了什么。"

迪恩从暗处走出。赛小息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脖子上停留片刻，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干得不错。"迪恩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划过那些数据，"尤其是这个备份模块..."他突然转身看向赛小息，"是你加的吧？"

赛小息感觉项圈轻轻震动，像是在提醒他什么。"是临时起意。"

"聪明的选择。"迪恩走近几步，"不过下次不需要这么冒险。卡修斯已经开始怀疑了。"

赛小息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离开时卡修斯站在原地的身影，那个画面像根刺扎在心里。

"今晚的行动证明了你的价值。"迪恩的机械手轻轻搭上赛小息的肩膀，"但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走廊尽头的警报突然响起，红光闪烁。有人喊着"外围哨岗发现战神联盟信号"，混乱中，赛小息看到卡罗尔快步走向另一侧的密室。

"跟我来。"法尔多斯抓住他的手腕，"迪恩需要点时间处理'意外访客'。"

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一间封闭的房间。法尔多斯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头顶一盏孤灯。

"你知道为什么迪恩这么重视你吗？"他靠在门边，扑克牌在手中翻飞，"不是因为你的技术，也不是因为你骗过了卡修斯。"

赛小息后退一步，后背抵着冰冷的金属墙。项圈突然发热，胸口的晶体随之悸动。

"是因为这个。"法尔多斯伸手触碰项圈，指尖掠过皮肤时带着细微的电流，"这不只是抑制装置，对吧？"

赛小息本能地抓住对方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力量不知为何减弱了许多。项圈的温度持续升高，像是要在他皮肤上留下烙印。

"别紧张。"法尔多斯松开手，扑克牌滑入衣袋，"我只是好奇，当你完全依赖它的时候，还会记得自己是谁吗？"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法尔多斯整理了下衣领，推开门。迪恩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看来我们要搬家了。"他对赛小息说，"感谢你带来的'礼物'。"

赛小息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项圈的温度渐渐恢复正常，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一个比想象中更深的漩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