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坐在后座,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未散的猩红。
那条写着「我想清楚了,我们分手吧。」的信息像淬了毒的针,扎在他心口最软的地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疼。
沈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陈旧的压抑感。
管家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来,沉默地引他穿过回廊,走向书房。
书房内,沈青正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桌后,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姿态悠闲。
她看到马嘉祺一身水汽、面色寒戾地闯入,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强装的镇定覆盖。
沈青嘉祺?这么大雨天,怎么突然来了?
她放下酒杯,声音刻意放得轻柔。
马嘉祺没有理会她的故作姿态。
沈青是项目有什么急事吗?
他一步步走到书桌前,冰冷的目光锁死她,直接将那个小小的U盘扔在光洁的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马嘉祺沈青。
他的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温度。
马嘉祺游戏该结束了。
沈青的视线落在那个U盘上,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但脸上依旧挂着笑。
沈青这是什么?新的合作提案?
马嘉祺提案?
马嘉祺嗤笑一声
马嘉祺是能让你,让你们沈氏百年基业彻底崩塌的催命符。
他俯身,双手撑在桌沿,逼近她,强大的压迫感让沈青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马嘉祺里面是你父亲授意,你亲自经手,所有的非法资金往来、虚假合同、商业欺诈的详细记录。
马嘉祺金额、账户、时间、经手人,一清二楚。
马嘉祺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马嘉祺你以为你做得隐秘?
马嘉祺从你第一次用安安威胁我开始,你每一步动作,都在我眼里。
沈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手指紧紧抠住了扶手
沈青你…你胡说!你不敢……
沈青马氏和沈氏有这么多合作!
马嘉祺不敢?
马嘉祺直起身
马嘉祺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只要我把这里面的东西交出去,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沈氏的股价会跌得一文不值,证监会和警方会堵满你家大门。
马嘉祺你猜,沈家这艘大船,经不经得起这场风暴?
他拿起那个U盘眼
马嘉祺你不是最看重沈家这百年声誉吗?不是最怕给你父亲丢脸吗?
马嘉祺沈青,你差点就亲手毁了它。
沈青彻底慌了,猛地站起来:
沈青马嘉祺!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马嘉祺我想怎么样?
马嘉祺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积压了长时间的怒火和焦灼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马嘉祺我告诉你我想怎么样!从今往后,离我和许一安远一点!
马嘉祺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心思和肮脏的手段!别再妄想动她一根头发,别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马嘉祺 否则——
他猛地将U盘拍在桌上,发出的巨响让沈青浑身一颤。
马嘉祺否则,我不介意让沈家为你愚蠢陪葬!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充满了讽刺和厌恶。
沈青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狠戾和决绝震慑住了,身体微微发抖,所有的骄傲和算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她毫不怀疑马嘉祺话里的真实性,他眼中的疯狂说明了一切
沈青——为了许一安,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青沈氏的百年事业,她赌不起。
沈青……好。
这个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甘和屈辱。
沈青东西…你不能泄露出去。
马嘉祺冷冷地看着她
马嘉祺那要看你的表现。
说完,他不再多看面如死灰的沈青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书房门关上,沈青瘫软在椅子里,冷汗浸透了后背。
沈青失魂落魄地回到老宅主楼,却被管家告知父亲在书房等她。
沈父坐在阴影里,手里盘着两颗沉香木珠,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显然,马嘉祺如此气势汹汹地夜闯沈宅,不可能瞒过他的耳目。
工具人跪下!
沈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青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工具人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沈家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用这种下作手段去抢男人,甚至还差点把整个家族拖下水?!
沈父的声音里是压制的怒火和深深的失望。
沈青爸,我…我只是…
工具人只是什么?
沈父猛地将茶杯掼在地上,碎片四溅。
工具人沉浸在这些儿女情爱里,算计来算计去,除了显得你愚蠢又可怜,还能得到什么?
工具人马嘉祺的心?你用沈家百年基业去赌,赌来了吗?!
沈青被骂得抬不起头,眼泪无声地滑落。
沈父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沉痛而冰冷。
工具人青儿,别再执迷不悟了。
工具人 你差点毁了公司,更毁了你自已。
工具人从今天起,手上的项目都交出来,好好在家反省。
工具人再让我知道你去找马嘉祺的麻烦——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最后的告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工具人就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不讲情面。
沈青瘫坐在地上,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终于彻底明白。
沈青我不仅输掉了爱情,也输掉了骄傲,甚至差点输掉赖以生存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