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几乎是冲上楼,用力拍打着那扇熟悉的门。
马嘉祺安安!开门!是我,嘉祺!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他几乎要不管不顾地动用一切手段强行闯入,但最后一丝理智拉住了他。
他联系了留守的人,很快得到回复:许小姐在一个小时前,被许家老宅派来的车接走了。
马嘉祺在这种情况下,他以什么身份去?一个刚刚被许家女儿单方面宣布分手的“前男友”?一个半夜扰人清静的不速之客?
所有的急切和解释都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胸腔里充斥着一种无力感。
灯火温融,却驱不散许一安心头的寒意。
她蜷缩在自己阔别已久的柔软大床上,手机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电池耗尽,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许一安“攻略失败。”
许一安“她未来面临的又会是什么呢?”
许一安“还有他……真的喜欢……过我吗?”
无数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疲惫不堪却又异常清醒。
第二天早餐时,许母细心地发现了她胃口不佳和眼底的红痕。
许母安安,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许父放下报纸,目光也带着关切。
许父有什么事跟家里说,别一个人憋着。
就连一向和她斗嘴惯了的许晔,也难得没有调侃,只是多看了她几眼。
许一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用“最近项目有点忙”搪塞了过去。
许一安一整天都待在许宅,她实在是暂时不想面对现实。
深夜,许一安口干舌燥,起身想去客厅倒水。
经过卫生间时,却整个人猛地失去平衡。
许一安啊!
她重重摔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尾椎骨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震得她眼前发黑,整个人懵懵地仰躺着。
几乎就在她落地的下一秒,旁边卧室门“砰”地被推开,穿着睡衣的许璟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
许晔怎么了?!摔哪儿了?严不严重?是不是滑倒了?
他语速极快,蹲下身,手忙脚乱却又异常小心地托住她的后颈和后背,试图将她扶起来,动作间满是紧张。
许一安嘶……别,别动,疼……
许一安倒吸着冷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许一安地,地太滑了……
许晔立刻不敢乱动,眉头拧得死紧,仔细查看她的情况,确认没有严重外伤后,才稍微松了口气,嘴里开始不饶人:
许晔许一安你多大了?走路还能平地摔?笨死你算了!
可责备的话说着,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半扶半抱地把她搀回了房间,又忙前忙后地给她找垫子、倒温水,折腾了好一会儿。
第二天清晨,许一安醒来,尾椎依旧隐隐作痛。
她趿拉着拖鞋,小心翼翼地走向洗手间,准备洗漱。
然而,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她就愣住了。
脚下传来的触感截然不同——一块崭新的、厚实柔软的深灰色防滑垫,严丝合缝地铺满了那片区域。
她正怔忡间,就见许璟从走廊另一头的客卫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卷尺,正对着阳台推拉门附近略显光滑的地面比划着,嘴里似乎还在嘀咕
许晔这里也得贴一下……
听到动静,许璟抬起头,看到她站在主卫门口,随口问道:
许晔醒了?还疼吗?
语气听起来依旧有点欠揍。
许一安看着那块及时出现的防滑垫,又看看哥哥手里的卷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重重撞了一下。
所有因马嘉祺而起的委屈、不安和寒冷,似乎都被这块小小的垫子和哥哥笨拙却实在的举动驱散了些许。
他总是这样,嘴上从不服软,甚至有点毒舌,却永远会用最坚实、最迅速的行动,无声地诉说着最深的在乎。
她摇摇头,对着许璟露出了带着暖意的笑容:
许一安不疼了。
许一安哥,谢谢。
许晔似乎被她这声认真的道谢弄得有点不自在,别扭地移开视线,挥了挥卷尺。
许晔
许晔少来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