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方谍影

云昭踏入人间拍卖场时，锁骨上的血契纹正在灼烧。

　　重烬的魔气缠绕在她腰间，隔着鲛绡面纱咬她耳垂："再往前走一步，本尊就拧断他的脖子。"

　　她瞥向二楼雅间。重烬口中的他——人间帝王萧凛正把玩着《无字碑》残页，玉冠下的眉眼温润如毒酒。

　　"尊上吃醋了？"她反手将凤翎簪刺入重烬掌心，魔血溅上拍卖名录，"不如猜猜...我今日要拍哪件货物？"

　　鎏金笼中的鲛人少女突然泣血高歌。云昭在声浪中旋身，嫁衣裙摆扫过萧凛案前的鹤顶红。

　　"第三次叫价——"

　　拍卖师敲响白骨槌的刹那，云昭扯落面纱。

　　满场哗然。

　　萧凛的茶盏坠地粉碎："阿昭？"

　　重烬的魔纹绞碎她半截衣袖："你叫他什么？"

　　"旧相识罢了。"云昭赤足踏上展台，金铃在脚踝叮当作响，"这件货物..."她指尖划过囚笼中的自己，"我要了。"

　　血契纹突然暴亮。重烬的魔气掀翻十八盏琉璃灯，却在触及她后背时化为枷锁。萧凛的影卫破窗而入，刀锋直指云昭咽喉："妖女！"

　　"陛下舍得？"她徒手捏碎刀尖，将残片抵住自己心口，"杀了我，可就拿不到完整的《无字碑》了。"

　　重烬的獠牙刺入她后颈："你找死！"

　　萧凛的折扇突然展开，露出内层的禁术符文："魔尊不妨听听价码？"

　　三方威压碾碎展台。云昭在风暴中心轻笑，突然饮尽萧凛递来的锁灵酒："此物归你..."

　　她将染血的残页塞进萧凛衣襟，"换三成江山如何？"

　　重烬的魔纹炸开拍卖场穹顶。云昭在坠落中被萧凛揽住腰肢，却朝着暴怒的魔尊勾唇："夫君再不来...我可要改嫁了。"

　　血契纹骤然收缩。重烬的魔气凝成利爪撕开萧凛肩胛，云昭趁机将真残页塞入他伤口。拍卖场地下祭坛轰然开启，露出囚禁百年的烛龙遗骸。

　　"陛下可知..."她贴着萧凛渗血的耳际低语，"你祖上为何能一统人间？"

　　指尖划过他心口龙纹，那里嵌着天道镜碎片。

　　重烬的战戟破空而来。云昭拽着萧凛撞进烛龙眼眶，在腥风血雨中轻笑："因为你们萧氏皇族...本就是天道的看门狗啊！"

　　龙尸突然暴起。萧凛的瞳孔泛起金芒，禁术符文爬满脸颊："你竟敢...！"

　　"嘘。"云昭将最后半杯锁灵酒喂入他口中，"傀儡就该有傀儡的样子。"

　　重烬的魔纹缠住她腰肢拽回怀中。烛龙骨架上浮现三百道剑痕，拼成完整的《无字碑》禁术。云昭在厮杀中吻上他染血的唇："这份聘礼...够不够娶我？"

　　萧凛的嘶吼震碎地宫。天道镜虚影自他天灵盖升起，凌霜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师妹果然没让我失望！"

　　"师姐谬赞。"云昭捏碎传送符，"这份大礼...可要接稳了！"

　　烛龙遗骸化作流光没入虚空。重烬掐着她脖颈按在残碑上："你早知他是容器？"

　　"不如猜猜..."她指尖点上他战甲下的凤凰纹，"下个容器是谁？"

　　地宫轰然坍塌。云昭在坠落中听见萧凛最后的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错了。"她迎着血雨张开双臂，"是生死同衾——"

　　重烬的魔气裹着她冲出血海。怀中的新娘笑得妖冶，心口《无字碑》纹路与他的凤凰纹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