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囚凰断翼

玄铁锁链贯穿云昭琵琶骨时，地牢墙面的冰霜正爬满她染血的嫁衣。

　　"师妹的凤凰骨，炼成丹药应当大补。"凌霜指尖燃着幽蓝鬼火，将寒玉刀抵住她心口凤凰纹，"放心，师姐会留你半条命...去魔尊榻上苟活。"

　　云昭垂眸看着刀尖没入皮肉，忽然轻笑："师姐可知这是什么？"她染血的指尖点上凌霜眉心，"噬魂蛊的卵...味道如何？"

　　鬼火骤然暴涨。凌霜暴退撞上刑架，七窍渗出黑血："你何时下的蛊？！"

　　"三日前。"云昭拽动锁链翻身落地，碎骨刺破脚掌，"你替我试穿嫁衣时。"

　　地牢突然剧烈震颤。重烬的魔气撕裂穹顶，却在触及云昭周身禁制时化为荆棘。凌霜癫狂大笑："魔尊来得正好！看看你的小凤凰...还剩几根骨头？"

　　云昭在魔气暴动中仰头。重烬赤金异瞳爬满血丝，魔纹战甲被天道镜碎片割得支离破碎——显然刚经历死战。

　　"夫君好狼狈啊。"她吐出口中淤血，突然扯断锁骨锁链，"不如求求我？"

　　凌霜的寒玉刀破空而来。云昭不避不让，任由刀锋刺穿右肩，染血的手却抓住刀柄反刺自己心口："多谢师姐...替我破开禁制！"

　　凤凰真火自伤口喷涌。重烬的魔纹锁链被灼烧断裂，云昭在烈焰中展露半副金骨，残缺的凤凰羽翼自脊背刺出。

　　"不可能！"凌霜尖叫着捏碎传送符，"你的凤凰骨明明被..."

　　"被你们剜了？"云昭撕开伪装的伤口，露出完好无损的心窍，"三百年前你们剜走的...不过是个赝品。"

　　重烬的战戟贯穿凌霜右腿。云昭踏着血泊走近，羽翼扫过他被天道镜灼伤的侧脸："心疼了？"她突然掐诀引爆凌霜体内蛊卵，"还是说...魔尊舍不得这张与我相似的脸？"

　　血肉飞溅中，云昭的残翼缠住重烬脖颈。天道镜的威压碾碎地牢，她拽着他坠入混沌裂缝："给你两个选择——"

　　指尖抚过他战甲下的旧疤，"现在杀了我..."

　　混沌风暴中，她将《无字碑》残片刺入自己心口："或者...再被我骗一次。"

　　重烬的獠牙刺破她颈侧血脉。魔气与真火交织的漩涡里，三百年前的记忆轰然重现——

　　少女云昭剜出半副凤凰骨，塞进奄奄一息的少年魔尊心口："活下去...替我毁了天道！"

　　"你..."重烬的魔纹寸寸崩裂，"为何不早说？！"

　　"现在知道..."云昭在时空乱流中吻住他颤抖的唇，"也不算晚。"

　　混沌裂缝轰然闭合。凌霜的残躯被天道镜吞噬前，嘶吼着捏碎命牌："你们逃不掉！"

　　魔渊焚魂崖边，云昭的残翼在罡风中片片剥落。重烬的魔纹锁链缠着她支离破碎的身躯，赤金异瞳第一次露出慌乱："不准闭眼！"

　　"怕我死？"她将染血的《无字碑》按进他胸膛，"那就记住..."

　　指尖点上他心口跳动的凤凰骨，"你这条命...是我的。"

　　残阳如血坠入混沌海。重烬抱着逐渐冰冷的躯体仰天长啸，魔气掀起的风暴中，天道镜裂开第二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