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的血阵猛然亮起，云昭的斩天剑紧紧抵着重烬的咽喉。她那染血的羽翼轻轻扫过阵眼，无字碑的符文悄然爬上两人交缠的指尖。
“杀了我……”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或者看着我魂飞魄散。”
重烬的魔纹绞碎了三丈青石，赤金异瞳倒映着她心口暴烈的金光。“你以为这能威胁本尊？”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
“不是威胁。”云昭突然用力拽着他撞向阵眼，剑锋割破他颈侧的血脉，鲜血如雨般溅入阵法。“是交易。”
血珠落下的一瞬间，三百道锁链自地底窜出，天道镜的嘶吼震耳欲聋。凌霜的残魂在阵中凝聚成实体：“师妹好手段！竟用魔尊的血激活弑神阵！”
“师姐谬赞。”云昭挥动斩天剑劈开残魂，剑气却穿透重烬肩胛。“毕竟这阵法……”
她指尖轻抚过他被血浸透的战甲，“本就是为他准备的。”
弑神阵轰然运转，重烬的魔气被阵法撕扯吞噬，而云昭的羽翼在金光中愈发明亮。他暴怒地掐住她的脖颈，将她按在阵眼上：“你算计我？”
“是救你。”她吻去他唇畔的血珠，斩天剑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心口，“看清楚了……”
剑锋挑出的凤凰骨泛起黑气，“你体内噬心蛊的母虫……在我这里。”
记忆如毒刺扎入灵台。重烬看见三百年前的雨夜，云昭剜出凤凰骨封印蛊虫，而凌霜正将子蛊植入他心脏。
“为什么……”他的魔纹寸寸崩裂，“不告诉我真相？！”
“告诉你？”云昭在阵法反噬中呕出血块，“然后看你像现在这样发疯？”
天道镜的虚影突然凝实。凌霜的本体踏着金光降临，手中竟握着另一柄斩天剑：“好师妹，多谢你替姐姐养了三百年的剑灵！”
云昭的羽翼骤然暗淡。重烬的魔气突然暴增十倍，生生逆转了弑神阵：“本尊的人……你也配动？”
两柄斩天剑相撞的冲击波掀翻祭坛。云昭在碎石雨中拽着重烬跃上阵眼，将染血的凤凰骨按进他胸膛：“噬心蛊的解药……拿好了。”
重烬的獠牙刺破她颈侧：“你又骗我！”
“这次是真的。”她笑着捏碎心口最后一块无字碑残片，“毕竟……”
弑神阵金光大盛，云昭的羽翼裹住两人，“要弑神……总得献祭点什么。”
凌霜的惨叫声中，天道镜裂开第四道缝隙。重烬抱着逐渐透明的云昭，眼睁睁看着她的凤凰骨融入自己心口：“不准死……这是命令！”
“魔尊大人……”云昭的指尖抚过他战甲下的旧疤，“你终于……有点战神的样子了……”
血雨倾盆而下。重烬的嘶吼震碎弑神阵，斩天剑化作流光没入天道镜裂缝。凌霜的残躯在金光中灰飞烟灭，最后一丝神魂尖叫着：“你们逃不掉的！”
——
魔渊焚魂崖边，重烬握着失去光泽的斩天剑。心口的凤凰骨突然灼烧，云昭的虚影自剑身浮现：“笨蛋……我早把神魂藏在剑里了。”
他赤金异瞳泛起血雾，魔纹缠上剑柄：“再敢骗本尊……就折断这破剑！”
“你舍不得……”虚影吻上他颤抖的指尖，“毕竟剑在……我在。”
万里之外的人间皇陵突然炸开，萧凛的嘶吼响彻云霄：“云昭！你竟敢用朕的龙脉养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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