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合适吗?”阿月是想出门,但不是和叶衔青出门。更何况她是想出门典当衣服的!
刘叔极喜欢家和万事兴的,他拍手叫好:“太合适了!阿月自江南来,是得好好逛逛京城繁华景象!”
就这样,叶衔青拉着阿月出门了。
没有马车、也没有马。
叶衔青解释:“没有要紧事,还是不要招摇过市。”
“那我们是不是要戴帷幔?被认出来不太好吧?”阿月尝试举一反三。
叶衔青扶额叹息:“本来人家是不会注意到我们,你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哦。”阿月讪讪,摸摸自己新扎的丸子发髻。
远山、阿澜都不在,他们在城郊军营。
二人就这样慢悠悠地走,没再说话。
走过坡子街、经过狮子桥,转过街角……周围越来越寂静庄严、渐渐听不到小贩的叫卖声。
阿月忍不住问:“表哥,我们去哪里玩啊?”这离典当铺都十万八千里远了。
叶衔青指着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高大宏伟的建筑物说:“带你去大理寺玩玩儿。”
“这……女孩子去这种地方不合适吧?”江还月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发现自己是假冒的!
“为何要受限于女子的身份?”叶衔青侧目,眼神中露出一丝不解。
“女子是要嫁人持家的,自然要娴静温婉,不抛头露面。”阿月微微歪头,把李嬷嬷的话一字不落地背出来了。
叶衔青:“呵呵。”这个冷笑让江还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风驰电掣间,阿月脑子里浮现前日看的《京城逸事录》——
“娴惠夫人,奇女子也。品性坚毅,早年虽抛头露面,然情有可原,只为经商养活弟弟江览竹——可谓‘长姐如母’……”
“当然这是李嬷嬷说的,我不以为然。”阿月急忙找补。
“哦?”叶衔青一副乐意听闻的样子,顺手将令牌亮出来给守卫看。守卫点头,恭敬地让道。
阿月站着不敢进去,开始高谈阔论:“这世间对女子规训良多,谁说女子不如男?经商、入仕、从军女子也可以……”
“哦?可是女子中许多自己都不认可这种说法,甚至会轻视抛头露面的女子。”叶衔青一把将她扯过大理寺大门,快步向大厅走去。
“哎呀!表哥你慢点,我们来此处要干嘛?”阿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她不想讨论女子从业这些,她只想知道叶衔青来这里干什么?!
“报——七殿下正在往正厅这边赶来!”
大理寺卿连忙从躺椅上坐起来,整理自己的官袍,抚平上面的褶皱,大骂:“怎么不早说?几个人?”
“两个。七殿下和一个婢女?”小厮犹疑。
看来不是正事,大理寺卿浅啜一口茶,放心不少。
只见来人是个少年——身着一袭低调的月白色锦袍,银色绣纹随着少年的举止发现一二。一头乌黑长发被玉簪高高束起,白皙的脸上噙着一抹笑。
身旁的丫鬟衣服也算考究,梳着两个丸子发髻,怯生生地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