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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庆园后院的西府海棠凝着晨露,李云舒将八角鼓轻搁石桌,鎏金护甲拂过鼓面鱼纹。露珠顺着花瓣坠入鼓心,“叮”的一声惊破寂静,她忽觉腕间银链微颤——张云雷的链坠不知何时缠上了她的护甲搭扣。
“师姐这鼓擦得比镜面还亮。”他倚着廊柱轻笑,月白大褂襟前别着新折的海棠,“白师叔若在,定要夸你比他当年讲究。”
李云舒指尖勾住银链,链坠海棠花随着力道滑入掌心:“你翻遍琉璃厂古董铺凑这对玉海棠,就为嵌在链子上当暗器?”
张云雷俯身拾起飘落的棠瓣,簪在她未束的发间:“那年你高烧说胡话,攥着半块海棠酥不肯撒手,可比现在可爱。”
孟鹤堂举着糖葫芦撞开更衣室门:“周宝宝!你把我糖葫芦核雕成骰子几个意思?”
周九良淡定调试三弦:“孟哥,昨儿您用山楂赌牌九输了半个月工资,我这是帮您戒赌。”
张九南裹着荧光绿大褂窜进来:“家人们!今儿疯狗导航带您解锁三庆园隐藏副本——哎这妆镜咋照不出我的英俊?”
秦霄贤从辣条箱后探头:“南哥,您脸上粘着云片糕的毛!”
李云舒正欲调解,忽被张云雷拽到屏风后。他指尖沾着胭脂,轻轻抹过她眉梢:“《霓裳羽衣》的妆要这么画。”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银链缠着鎏金护甲在晨光中泛着碎金般的光泽。
午后排练《剑阁闻铃》,李云舒的鼓槌刚起势,张云雷的弦音便缠了上来。三弦如诉,鼓点如泣,惊得檐下家雀都噤了声。
“停停停!”孟鹤堂举着糖葫芦乱入,“您二位这是唱《剑阁闻铃》还是《梁祝化蝶》?九良快给配个哀乐!”
周九良弦弓一抖,《大悲咒》混着电子音效倾泻而出,铁锤矮马应景地叼着白布条冲进来,活像吊丧。
张云雷的银链缠住孟鹤堂的糖葫芦:“孟哥,您这山楂再酸,酸得过当年被师娘罚抄的《太平歌词》?”
李云舒忽地轻笑出声,鎏金护甲映着海棠影,晃得张九南捂眼:“师姐别笑!我这导航仪要短路了!”
子时散场,李云舒在库房寻到尘封的戏箱。褪色的戏服下压着泛黄戏折,扉页题着《霓裳羽衣》残谱,边角却绘满稚嫩的海棠——分明是少年人的笔迹。
“师姐翻人旧物的毛病还没改。”张云雷的银链缠上箱扣,链坠海棠与画中花枝严丝合缝,“十五岁那年替你誊谱子,画海棠画废了三刀宣纸。”
李云舒抚过墨痕间的褶皱:“这水渍是……”
“某位哭包师姐的眼泪。”他忽地贴近,月白大褂染着棠花香,“说好学会《风雨归舟》就登台,结果练到指甲劈裂都不肯歇。”
更衣室传来“哐当”巨响,周九良举着手电筒幽幽探头:“孟哥让我找二十年前的糖葫芦签子……您二位继续?”
擂台生变
次日《霓裳羽衣》首演,李云舒才唱到“惊鸿照影”,台下忽然站起个灰衫老者:“女子唱鼓曲已是逾矩,还敢篡改白家本子!”
张云雷的弦音陡然转急,银链缠住飞掷而来的茶盏:“这位爷,白静秋前辈亲传的《霓裳羽衣》本就有男女双版,您怕是没听过全本?”
李云舒鎏金护甲劈空击鼓,生生将喝倒彩的声浪压成碎玉:“既然前辈要听原汁原味——”鼓槌忽指二楼包厢,“师娘,劳您镇个场?”
珠帘轻响,王惠的算盘声混着京韵大鼓穿透大堂:“云舒丫头,这段《丑末寅初》可得给票友们打个折!”
棠影情牵
曲终人散,张云雷在戏台角落截住李云舒。他腕间银链缠着块素帕,帕角绣着蔫头耷脑的海棠:“当年你扔我窗台的,如今完璧归赵。”
李云舒翻过素帕,背面竟用血描着《霓裳羽衣》的工尺谱——血渍已褪成赭色,却仍能辨出是十二岁那日的伤。
“白师叔说血书谱子才传神。”张云雷的指尖点上她掌心旧疤,“师姐如今可懂了?”
后台忽传来秦霄贤的哀嚎:“我的辣条被铁锤拱了!”
周九良的三弦适时响起《鹊桥仙》,混着孟鹤堂气急败坏的“还我糖葫芦”,倒比什么琴瑟和鸣都真切。
章末彩蛋
翌日开箱,观众发现戏台四周新移栽了十八株西府海棠。张九南的荧光大褂沾满花粉,秦霄贤的辣条箱里塞着《棠花养护指南》,扉页题着张云雷的行楷:【春风不解语,偏照鼓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