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回国

买过单后，正准备离开。外面的警察举着枪闯进咖啡馆，说是有刚刚追捕的学生逃进了这家咖啡馆，需要搜查。他们让我们全体蹲下，双手举起，同时要配合警察提供个人证件。我和言豫欢紧挨着蹲下。警官挨个检查咖啡馆所有人员的证件，轮到我们时，我把学生证交给警官，警官用眯成一条线的双眼望了望证件，又望了望我，把证件还给了我。

我旁边的言豫欢摸了摸口袋，才发现出来得匆忙他没有带学生证，他一口标准流利的日文跟警官解释：“我出来得太匆忙，忘了带证件，我和身边的小姐都是早稻田大学的留学生。”

“日文说得挺流利，一点也不像外国留学生的口音。”那警官轻蔑一笑，“没有证件，很难证明你是早稻田大学的学生，跟我回一趟警察厅吧。”

检查完我和言豫欢，刚刚好其他警官也搜完了整个咖啡厅，没有发现可疑人员，于是他们便押着言豫欢回警局了。言豫欢出门前，在我耳边嘱咐：“回学校找藤田教授。”

出了咖啡馆，我飞奔回学校并找到言豫欢所读专业的那位藤田教授，并告知他言豫欢被带去警察厅的来龙去脉。藤田教授摇摇头，叹了口气，穿上西装，拿上公文包，走出了院系大楼。

晚上，我在校门口焦急地等待言豫欢，来来回回踱步。这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我回过头，是言豫欢从警察厅回来了，他的脸上有淡淡的伤痕，不用说，脸上的伤就是警察厅的人打的。我看着他脸上的伤，竟有些心疼：“他们分明就是知道你是无辜的，却还是这样对待你。”

言豫欢笑笑：“小小伤口，不碍事的。他们欺负的不正是我们这些没有靠山没有背景的留学生吗！”

“我陪你去学校的诊所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用了，小伤口而已。”言豫欢在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我笑了笑：“我也是看在你也挺无辜的，你弄成这样，多多少少都与我有点关系吧。还是负点责任，否则我心里过意不去。”

言豫欢笑了，点点头：“好吧。”

毕业之后，我和言豫欢回国，从水路辗转到陆路，才抵达京城。我在给沈青云的信中提到了我大概到京城的日子。我一回到京城的第二天，便到京城女子中学办理了入职手续。林漪在那熟悉的湖边小亭招待我。

“有见过沈队长吗？”林漪关切道。

“还没有，我昨天回来的，今天就先来办入职手续了。还没来得及去找他。”

“你呀，”林漪开玩笑，“比起男朋友，你还是更紧张你自己的工作。沈队长要是知道了 ，不知道有多伤心呢。”

“工作是饭碗，没了面包，还谈什么爱情。搞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就去找他。”我喝了一口茶，“这雨前龙井的味道似乎比以往更香了。”

“茶呢，是一样的茶，只是某人的心境不一样了。还好最近京城里的流言少了些。”

“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一定是很大吧。”我眺望这远方的，叹了口气。

“所以呀，你赶紧去找他吧。你的心也不在我这。”林漪拍了拍我的肩膀。

沈青云在给我的信里提到他搬家了，我便去巡捕房找他。京城的大街上还是这么热闹，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卖糖人的、卖糖葫芦的小贩夹杂在卖洋货的百货商店之间。这是我第一次独自去巡捕房，巡捕房周围很空旷，大门敞开，门口有两个警官在把守。我走近巡捕房的大门，那两个把守的警官就把我拦下来：“你是来干什么的？巡捕房闲人勿进！”

“我找沈队长。”

其中一个警官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身着一身浅蓝色的洋裙，手里提着一个小包。他半信半疑问我：“你认识我们沈队长？”

我微笑地点点头：“我认识。”

他对着他的同僚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进去通报：“让我同事先进去通报。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吧。”

我微笑地点点头。

这时，巡捕房的一位警官拿着一沓文件走出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停下了脚步，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也觉得他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啊！”那位警官忽然想起了什么，“你是沈队长的女朋友，叫......镜栩，我见过你。我姓冯，我叫冯琦，那天沈队长送你去码头坐船的时候，我负责开车的。”他认出了我之后，憨憨地笑了笑。

原来拦着我的那名警官愣了愣，皮笑肉不笑：“早说你是沈队长的女朋友嘛！”

我朝着拦着我的那名警官礼貌一笑：“没事，我在外面等等他也没有问题的。反正你们也进去通报给他了嘛。”

“我进去告诉沈队长，镜栩小姐你在这里等等。”冯琦转身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