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序曲

空调出风口挂着的TFBOYS十周年限定挂件正在晃动，枳卿把卫衣帽子往下拉了拉，试图遮住九月末重庆反常的烈日。导航显示距离长江国际大厦还有17公里，车载音响里王俊凯的清亮嗓音突然被掐断。

"安安你看！"于恩熙猛打方向盘，改装房车庞大的身躯灵巧拐进服务区，"像不像今天微博转发的那个？"她半个身子都快探出车窗，镶着碎钻的美甲指向加油站便利店。

玻璃橱窗里，穿粉色围裙的店员正在整理货架。枳卿眯起眼睛看清对方T恤上的印花，哭笑不得地按住闺蜜肩膀："那是便利店吉祥物，不是莱阳。"

"切，明明触角都很像..."于恩熙嘟囔着解开安全带，栗色卷发扫过GUCCI马衔扣肩带。她今天穿了件oversize白衬衫，下摆堪堪遮住黑色热裤，纤细脚踝上的克罗心脚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枳卿跳下车时特意看了眼油表。双层巴士改造的房车通体漆黑，车顶太阳能板泛着幽蓝光泽，侧面用荧光涂料喷着歪歪扭扭的"TF家族观光车"字样——这是昨晚于恩熙喝醉后的杰作。

她没拦住

"两瓶冰可乐，要罐装。"枳卿把零钱推过收银台时，瞥见店员手腕上的红绳突然绷紧。穿着粉色制服的女孩正在颤抖，后颈渗出诡异的青灰色。

空调冷风裹挟着某种腥甜气息。枳卿下意识后退半步，货架深处传来玻璃瓶坠地的脆响。她摸到卫衣口袋里的战术笔——这是临行前在拼夕夕上买的，笔帽里藏着五厘米长的刀刃。

"抱歉，我同事低血糖犯了。"戴眼镜的店长匆匆跑来，袖口沾着可疑的暗红污渍。枳卿看着被拖走的店员在地上拖出蜿蜒水痕，突然意识到那不是汗渍。

疑心在这一刻升起，却又迅速放下

房车厨房飘来培根焦香时，枳卿还在擦拭战术笔。车窗外的天空呈现出奇异的铅灰色，明明才下午三点，远处楼宇却像被罩在磨砂玻璃里。

叫人看不真切

"给你煎了牛排！"于恩熙踢开驾驶舱隔板，LV拖鞋上的金属铆钉刮花柚木地板。她献宝似的举起青花瓷盘，牛排切口渗出淡粉色血水："我按教程来的，铁锅烧到冒青烟再下肉..."

话音未落，房车突然震颤了一下。枳卿扶住中岛台时，看见后视镜里那辆撞上护栏的冷链车。穿防护服的男人踉跄着爬出驾驶室，怀里抱着的金属箱子，看起来很沉。

“啧，怎么回事？”于恩熙不满

枳卿下车和人交涉，不让于恩熙去是怕她跟人家直接吵起来

好在车没有破损，一点刮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抬头往车里看了一眼，见于恩熙点头，她随意说了几句，便回到车内

这点刮擦，于恩熙并不在意，要是放平常她肯定要争上一争，就算不让对方赔偿也要让对方道个歉，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赶路去见她担，这点鸡毛蒜皮不要打扰她

"重庆这几天怎么怪事这么多。"于恩熙凑过来调大车载广播音量，镶着水钻的手机支架突然弹出微博推送：#南岸区某高校疑似爆发急性流感#

枳卿似是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却又怀疑自己多想，沉思了片刻，她拍了拍于恩熙的肩

还在吃培根的于恩熙抬头，“怎么了？”

枳卿只是蹙着眉，瞥了一眼手机里的图片，“开车吧，马上要到了”

于恩熙撇了撇嘴，随意放好盘子，一边往驾驶室去一边嘟囔着“等回去了就给你报考驾照，给我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