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北江分局的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杜城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城市街景，眉头紧锁。连日的加班让他身体有些吃不消，喉咙发痒，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沈翊正在办公桌前专注地画着模拟画像，画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听到咳嗽声，他的手顿了顿，目光从画纸上移开，看向杜城的背影。他放下画笔，起身走到茶水间，熟练地泡了一杯热咖啡，端着杯子朝杜城走去。
“杜城，先喝杯咖啡暖暖身子。”沈翊将咖啡递给杜城，关切地说道，“最近天气变化大，又总熬夜，别把身体熬坏了。”
杜城回过头，接过咖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谢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雨一下，心里就莫名烦躁。”
沈翊轻轻拍了拍杜城的肩膀：“别想太多，也许雨停了，一切就都好了。”
两人正说着，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杜城快步走到桌前，一把抓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什么？果园发现白骨？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杜城看向沈翊：“苹果园出事了！”
车子在雨中疾驰，雨刮器快速地摆动，却依旧难以驱散眼前的雨幕。何溶月在后座反复检查手套和取证工具，沈翊看着神情严肃的杜城，轻声问道：“情况很严重？”
杜城紧握着方向盘，点头道：“老陈的苹果园，一场暴风雨过后，损失惨重，暴雨汇成河流冲过果树，结果冲出了白骨。”
到达果园时，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老陈站在一旁，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杜队长，这可怎么好，我的果园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杜城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安慰道：“别慌，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你先仔细想想，最近果园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老陈皱着眉头，努力回忆：“没……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这场雨下得太突然，太可怕了。”
何溶月已经蹲在白骨旁，防水手电的光束扫过泛白的骨头：“沈翊，你看这根肋骨的断裂面，呈不规则斜向裂痕，生前遭受过钝器击打。”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块附着在骨头上的布料碎片，“而且有纤维残留，衣物应该是棉质粗布。”
沈翊戴上手套，蹲下身观察：“死亡时间恐怕超过半年，土壤渗透和雨水侵蚀导致白骨表面有明显脱钙现象。”
杜城看着泥泞的地面：“把周围仔细搜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在泥泞的果园中仔细搜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一些杂乱的脚印，并没有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脚印被雨水破坏得太严重，能提取有效信息吗？”蒋峰有些沮丧地问道。
何溶月蹲在脚印旁，用标尺比对：“表层脚印被冲刷，但深层或许还有残留。我带些土壤样本回去做密度分析，也许能还原踩踏顺序。”
这时，沈翊突然喊道：“大家先停一下！”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棵苹果树，树干上一道细长的划痕在湿漉漉的树皮上格外明显，“这划痕里有暗红色物质，可能是血迹。”
何溶月立刻取出鲁米诺试剂喷洒，原本不起眼的划痕在蓝光下泛起幽幽荧光：“是血迹！而且从溅射角度看，死者很可能是背靠这棵树遭到攻击。”她迅速用棉签取样，“得马上回实验室做DNA分型。”
天色渐渐暗下来，雨终于停了，但果园里的气氛却更加压抑。杜城看着何溶月将尸骨小心翼翼地装进证物袋，转头对沈翊说：“沈翊，这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沈翊望着被雨水泡得发胀的泥土，低声道：“凶手熟悉果园地形，还懂得利用自然环境掩盖罪行。尸骨上还有其他发现吗？”
何溶月直起腰，防护面罩下眼神凝重：“耻骨联合处磨损程度显示死者是中年男性，不过……”她顿了顿，“部分指骨有异常磨损，像是长期从事某种手工劳作留下的痕迹。”
回到分局，已经是深夜。杜城、沈翊和何溶月围在解剖台前，冷白的灯光照亮尸骨的每一处细节。何溶月手持放大镜，突然轻呼一声：“你们看！死者下颌骨内侧有半枚齿痕，形状不规则，像是被凶手用膝盖顶住时造成的。”
沈翊立刻在纸上勾勒出受力角度：“这说明凶手行凶时采用了压制姿势，很可能是熟人作案。”
杜城揉了揉眉心：“先不管是不是熟人，当务之急是确定死者身份。DNA比对有结果了吗？”
何溶月摘下口罩，脸色疲惫：“数据库里没有匹配记录，不过我在死者牙齿缝隙提取到了果渣残留，应该是苹果。”她调出显微镜画面，“结合老陈果园的土壤成分分析，死者生前很可能来过这里。”
突然，李晗匆匆跑进实验室：“城队！技术科在果园外围的监控里发现，暴雨前三天有辆黑色面包车在附近徘徊！”
杜城和沈翊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查车牌号！”
何溶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向解剖台上的白骨，轻声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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