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分局的技术分析室里,李晗盯着电脑屏幕,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城队!那辆黑色面包车的车牌终于查到了,登记在一个叫周德全的人名下,但这人半年前就失踪了。"
杜城眉头紧锁:"失踪?这也太巧了。沈翊,你怎么看?"
沈翊盯着墙上的案件时间线,突然说道:"何溶月之前说死者指骨有手工劳作痕迹,我们查一下周德全的职业。"
经过调查,周德全是一名木雕师傅,在当地小有名气。更关键的是,他和果园主人老陈竟是多年好友。
"马上传讯老陈!"杜城下令。
面对审讯,老陈却一脸茫然:"德全失踪了?我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他了!上个月我还给他打过电话,一直没人接......"老陈翻出通话记录,确实显示着过去的通话记录。
案件陷入僵局后,沈翊决定扩大走访范围。在邻村废品回收站,他注意到老板张福始终低头整理废品,刻意避开众人视线,脖颈处还贴着创可贴。当沈翊假装随意聊起周德全时,张福擦拭工具的手突然顿住,斧头上的泥土碎屑簌簌掉落。
"师傅,这斧头保养得真仔细。"沈翊笑着凑近,目光扫过斧刃边缘暗红色的干涸痕迹。张福猛地将斧头藏到身后,喉结上下滚动:"就普通干活用的......"
这个细微的异常被沈翊精准捕捉。他借口查看后院,在墙角发现了沾着果园泥土的轮胎印,与涉案面包车的轮胎纹路完全吻合。回到警局后,沈翊立即调取张福近期的监控轨迹,发现他在周德全失踪当天频繁出入果园。
当杜城带着警员再次来到废品站时,张福正往编织袋里塞着木雕工具。"张师傅,聊聊周德全的事吧。"沈翊指了指他口袋露出一角的木雕图纸,"您临摹他的作品很用心,连签名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张福额头青筋暴起:"我就是个收废品的,不认识什么周德全!"
"那这些呢?"杜城甩出物证照片,"果园的泥土、斧头残留的血迹,还有您手机里最后跟周德全通话的记录——显示你们约在果园见面。"
"通话记录是他打过来的!我根本没见过他!"张福突然失控地掀翻桌子。
沈翊捡起散落的木雕图纸,在背面发现密密麻麻的字迹:"您反复写着'不能让他说出去',还有这张图纸背面的草图,是果园埋尸的位置吧?"
张福盯着图纸,呼吸变得急促。杜城乘胜追击:"周德全发现您偷伐果园的古树制木雕卖钱,所以您用这把斧头......"他举起证物袋里的斧头,"特意选在暴雨天抛尸,以为雨水能冲刷证据?"
"他要举报我!我会失去一切!"张福突然崩溃跪地,"那天他说要报警,我一急......"随着颤抖的供述,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终于真相大白。
案件告破后,杜城站在果园门口,望着远处忙碌的同事:"沈翊,你怎么确定他伪造木雕牟利?"
沈翊擦拭着沾了泥土的鞋尖:"周德全失踪前最后一笔交易,买家收到的木雕里藏着张福的指纹。有些人总想用谎言掩盖罪恶,却不知道每个谎言都需要更多谎言来填补。"
何溶月抱着结案报告走过,轻声补充:"而真相,永远藏在那些被刻意回避的细节里。"
晨光中,北江分局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果园里那场暴雨冲刷出的罪恶,终将成为法律公正的注脚:再缜密的伪装,也抵不过抽丝剥茧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