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江分局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报案人王女士抱着浑身发抖的孩子冲进接待室时,孩子胳膊上的纱布渗出暗红血迹。杜城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拉开孩子的衣袖,触目惊心的烫伤和青紫指印让他眉头紧锁:“孩子能说话吗?我们需要知道具体经过。”
王女士哽咽着摇头:“从昨天开始就不肯开口,只说不要回幼儿园……”她的声音突然拔高,“那些老师怎么能对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沈翊蹲在孩子面前,递过去一盒彩笔:“小朋友,我们来玩个画画游戏好不好?把让你害怕的人画出来,就当是在画一个大坏蛋。”孩子犹豫了许久,终于颤抖着拿起画笔,在纸上胡乱涂抹出黑色的长发、歪斜的眼睛,还有一团扭曲的火焰。
“这是……烫伤?”沈翊指着火焰状的涂鸦轻声问。孩子突然剧烈颤抖,躲进母亲怀里,哭喊着:“不要!不要烫我!”
杜城拍了拍沈翊的肩膀:“先查幼儿园监控,李晗,你带技术组去现场,蒋峰去调员工档案。”转头对王女士说,“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在幼儿园监控室,李晗疯狂敲击键盘:“走廊监控被格式化了,但我在回收站找到个未完成的备份!”屏幕亮起的瞬间,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身影闪过,她戴着银色蝴蝶耳钉,牵着孩子拐进储物间。
“放大!再放大!”杜城凑近屏幕。画面突然卡顿,变成满屏雪花。沈翊盯着最后定格的画面,喃喃道:“耳垂的弧度、走路时左肩微沉,这个人右肩应该受过伤。”
蒋峰抱着档案袋冲进来:“查到了!有个叫林舒的老师,入职两个月就突然辞职,照片上戴着同款耳钉!”他展开资料,“而且她上个月的考勤记录显示,在案发时间段请了病假。”
沈翊在白板上快速作画,边画边分析:“根据孩子身高比例推算,嫌疑人身高165-170cm。拖拽动作显示惯用右手,走路时右腿着力点较轻,可能有旧伤。”画像逐渐清晰,眼尾上挑的丹凤眼透着冷漠。
保育员张阿姨突然冲进办公室,脸色苍白:“我……我有话要说。”她攥着围裙的手在发抖,“林老师最近很不对劲,有次我看见她拽孩子胳膊,孩子都哭吐了……她总说这些孩子是‘麻烦精’。”
“储物间的红色保温杯,是不是她的?”沈翊突然问。张阿姨惊恐地点头:“对!她每次用完都藏在最里面,说是装中药……”
搜查行动迅速展开,但林舒的出租屋早已人去楼空。满地撕碎的儿童画作中,沈翊捡起一片画纸,上面用蜡笔写着“坏妈妈去死”,字迹被泪水晕染得模糊。“这是孩子的笔迹。”他举起画纸,“林舒的病历显示她有童年虐待创伤,这些画像是她的治疗记录。”
杜城在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张诊疗单,医生签名栏写着“周明哲”。沈翊瞳孔骤缩:“这个周明哲,三个月前因为违规用药被停职调查。”他突然抓起手机:“李晗,查周明哲所有患者记录,重点找和幼儿园有关的人!”
就在这时,技术科传来消息:保温杯上的指纹与林舒匹配,但孩子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皮肤组织,属于另一个未知DNA。沈翊突然想起孩子描述的最后一句话:“那个老师,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他猛地抬头:“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每天接触消毒水的保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