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像把剃刀，将左航睫毛上的夜色一片片刮落。他数着第七次月晕消散的涟漪，舌尖抵住上颚将手术刀片推到智齿后方。
窗外晾衣绳上垂死的露水正折射出七彩光斑，让他想起那晚男人颈动脉爆开时飞溅的血珠。
铁门被警棍砸出蜂鸣般的震颤
万能人物0522！
万能人物去公共事务处集合！
少年揉着眼睛拉开门缝时，晨雾正漫过走廊第十七个监控探头。他故意将病号服第三颗纽扣系错位，乱发间还粘着枕头里的羽绒
——完美符合"受惊雏鸟"的剧本设定
冷杉混着硝烟的气息突然刺破消毒水味
左航维持着揉眼的动作僵在原地，指缝间窥见倚在对面墙上的身影
那人把玩着打火机，火苗在虎口跃动
张极早安，小夜猫
张极用打火机帽檐挑起左航的下巴，薄荷味的气息呵在他错位的纽扣上
左航瑟缩着后退，后腰撞上门框，就像只受惊的猫
集合区铁椅排列成审讯室的格局，左航蜷进倒数第二张椅子
他假寐的眼皮微微颤动，耳廓捕捉到斜后方传来的响动——苏新皓在旁也反复按压面具系带，系绳摩擦声也比平时快了1.25倍
张极的长腿突然横亘在过道，鞋尖不偏不倚抵住左航的帆布鞋
少年受惊般睁眼，看见对方正用沾血的手帕擦拭水果刀，刀刃的反光不禁让左航挑眉（伏笔）
张极听说昨晚有只野猫溜进厨房
张极突然将刀尖刺入苹果，汁液顺着桌缝滴在左航裤脚，左航下意识往回缩
左航咬住下唇摇头，发丝扫过张极正在把玩的打火机，火苗突然蹿高半寸
广播电流声炸响的瞬间，左航借着噪音掩护按住震颤的左手腕。
昨夜被腐蚀液灼伤的皮肤正在发烫，而张极的视线正像蛇信舔舐着他伪装的伤口
张极抓烂的面粉袋...够烤些饼干呢
左航啊？是吗，太可惜了，浪费粮食可耻啊
张极的指节叩在铁桌边缘，他俯身时银链从领口滑出，吊坠是枚狙击枪子弹壳，蹭过左航手背的瞬间激起细微战栗。
张极不可惜
张极用削好的苹果堵住左航的唇，果肉压出暧昧的齿痕
张极面粉掺了骨灰，烤出来的曲奇才酥脆
左航舌尖顶住苹果的力道让果肉绽开裂纹
左航那该用臼齿磨碎
左航毕竟——
尾音消弭在突然贴近的呼吸里，张极鼻尖几乎蹭到他睫毛投下的阴影。
张极毕竟什么？
张极的银链缠住左航的尾指，亦如左航勾住了他的兴趣般
左航毕竟犬齿更适合撕咬猎物哦
张泽禹的画板重重砸在两人之间的桌面，松节油溅上张极的袖扣
张泽禹要发情去配种站
他扯下左耳耳坠砸进颜料盒，眉梢染上嘲讽
张泽禹还是说你们打算用荷尔蒙淹了整间病院？
苏新皓正在角落把美工刀片折成纸鹤形状。金属刮擦声突然尖锐
他手抖时刀片在指腹拉出红线，血珠滚落在张极未说完的病历本上——恰好模糊了"过度防卫"的诊断字样。
张泽禹今晚放映室播《沉默的羔羊》，但依我来看缺少沉默的是你们
左航嗯？有电影看？
左航需要带爆米花吗？
张极突然笑出声，打火机燎着了左航的袖口
张极爆米花要用尸油爆才香
左航那得看尸体的新鲜程度...
他转头对张泽禹眨眼
左航你说用威尼斯红当糖浆怎么样？
张泽禹刚重新带上耳坠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冷着脸不带留情的开口
张泽禹不如把你们俩砌进画框当警示标本
张泽禹为我增添一幅画
张泽禹的刮刀戳穿画纸，裂缝正好将张极和左航的倒影切成两半
当当当，铁棍敲击声响起
万能人物安静！
万能人物前两天发生了几起恶劣事件！
万能人物在病院为规定的时间内杀人，还有严重扰乱病原秩序的！现在每个人依次排队进入审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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