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愉快的氛围很快就过去了，至少左航是这么认为的，相较于平时而言的确更为轻松
但很明显，从队伍前面的人越来越少，马上就有轮到他被审讯了
当审讯室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左航的帆布鞋恰好踩住门槛缝隙
审讯官的光头在节能灯下泛着尸蜡般的青灰。
万能人物姓名
左航的指尖在膝盖敲出《致爱丽丝》的节拍
左航医生您领带歪了
左航要帮忙整理吗？
钢笔尖扎穿纸张的声音突兀响起。左航瞥见审讯记录本上的墨渍，形状酷似张泽禹画中圣母被剖开的心脏，黑漆漆的
他突然伸手按住自己锁骨，病号服下渗出伪造的冷汗
左航能...能给我杯牛奶吗？
左航我好难受
…………………………
保温杯摔在桌面的震动让监控摄像头偏移了15度
左航在接杯子的瞬间，用指甲将昨夜藏起的半粒胶囊溶进液体。
他窥见玻璃后方有人比了个狙击手势——张极的银链在冷光里晃出十字准星的残影
万能人物上周四下午三点你在哪？
左航的虎牙磕住杯沿。那个时间点他在张泽禹画室更换通风管滤网，顺走了半管钴蓝色颜料。
少年突然呛咳着打翻牛奶，液体泼洒的轨迹正好掩盖他快速调换问题照片的动作
原本拍摄到他鞋印的现场照片，此刻变成了苏新皓面具的局部特写
左航我在帮护士长喂猫
左航揪着湿漉漉的衣角，任由牛奶顺着椅腿流进电源插座
左航那只三花猫尾巴有块心形斑纹...和您女儿毛衣上的图案很像呢
电火花炸响的刹那，审讯官猛地按住腰间配枪。左航蜷缩进椅子阴影里，余光瞥见单向玻璃后有人画了个笑脸
张极的冷笑突然从通风口钻进来
张极小骗子
他嚼碎薄荷糖的声响像子弹上膛
张极你漏算了野猫的妊娠期
左航在桌面画出带血的月牙，恰好盖住苏新皓昨夜留在储藏室的鞋印
左航所以需要更多鲜鱼汤补身子呀
他仰起脸时的泪光精准反射到监控探头
左航就像医生您每天给夫人煲的当归黄芪汤
左航可惜了药材铺老板总把蛇床子掺进当归里卖
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审讯官突然抽搐着栽向地面。
指尖沾到的百合花粉正簌簌落向伪造的认罪书——替罪羊是谁，当然是当时逃掉的女人了，监控摄像头早就拍到她了
左航（内心）我可没有杀了她……
左航（内心）只是……
她的舌头没了而已……
左航走出审讯室时，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他，指尖悄悄将藏在舌底的手术刀片推得更深了些
万能人物血型检查结果出来了，叫到的人可以走了
万能人物左航，xx，张极，xxx,xx,张泽禹，苏新皓……
护士递来的文件夹边缘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左航接过时故意让手指微微发抖，却在翻开的瞬间瞳孔紧缩
报告单上的血型数据被人用修改过
张极单手撑在他耳边的墙壁上，银链垂下来轻轻摇晃
张极你猜猜是谁帮你改了血型报告？
左航我猜……
左航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他忽然伸手拽住那条银链，迫使张极低下头来
左航是那只偷吃金丝雀的野猫？
张极哑然失笑，将银链轻轻拽回
张极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让你给破了
左航好吧，不闹了
左航不可否让，这次我必须欠你人情了
张极怎么…不情愿？
左航那如果我说不情愿呢？
张极轻笑，留下背影
张极不情愿也得欠啊～
左航凝视张极的背影，笑容缓缓消失
左航这张极……是个麻烦货色
他轻声呢喃着，将报告单折成纸飞机的形状，正当他准备放飞时，一阵熟悉的松节油气味飘了过来
张泽禹你们之前的浪漫就是互相算计？
张泽禹抱着画板站在拐角，左耳的耳坠闪着冷绿光
张泽禹建议下次直接往对方静脉里注射肾上腺素，那样更快
左航歪着头，突然将纸飞机投向张泽禹，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了尖利的犬牙，像极了狡黠的猫
左航慢慢折磨才有趣，对吧画家先生？
"......"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走廊尽头的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随后传来护士长的声音
"所有患者立即回到各自病房！重复一遍，立即回到各自病房！"
左航冲张泽禹眨眨眼，转身离开时轻轻哼起了歌。那旋律飘荡在忽明忽暗的走廊里，仔细听来，是《致爱丽丝》的变调版本。
……………………
烦òᆺó改文后顺序都乱了……不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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