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大厅里,一群人乌泱泱的,时允寒和程秉站在中间。
时允寒像是察觉到旁边人的不安,手钻进程秉的手心里,捏捏他的手指,以示安抚,过了一会,本来还熙熙攘攘的客厅顿时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一个方向看去。
时懿文在一众的目光下走来,面色凝重,步伐缓慢,时母在一旁跟着时懿文的步伐。所有人都知道,那时候的家族中争权,时懿文是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步上来的,经过岁月,虽然还说不上沧桑,但让人一看见他的相貌还是忍不住的害怕,毕竟,他当时是个能把自己的亲人都杀害的男人。
时懿文坐在沙发上,同样的场景,也是今天,只是时允寒旁边多了个人。时母隔空和时允寒眼神交汇,眼睛透露着担心。
管家手中拿着资料,快步走,然后恭敬的交给时懿文,时懿文接过,慢条斯理的打开,眼睛一瞬不瞬的看上面的内容,那是一份亲子报告检测。
良久,他把资料放在一旁,抬眼直视时允寒,“不错啊,和阿嵇联合起来骗我这么久。”
时允寒也毫不犹豫的回怼,“是啊,不然我怎么会成为您的女儿呢?”
僵持片刻,管家又来了,手上多了个平板,时懿文瞄一眼上面的视频,给了管家一个眼神,管家立马领会,朝着还站在大厅的人喊道:“是都太闲了吗?都没事做是吗?”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等思考,管家叫保镖,把闲杂人士赶走,顿时,厅里更寂静了。
时懿文点开视频,上面的内容是时徊出事的那段,视频里,烟雾缭绕,挡住视野,只能隐隐看到时徊当时抓着什么,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倒下了,时懿文觉得稀奇,也讲出来,“白岭观只不过是下了一场大雨,怎么会引起雾呢?”
时允寒面色不改,“不是说了吗?人为车祸,想杀我们的人多着呢。”
时懿文笑着摇头,时允寒知道他没有相信她的话,但是她也丝毫不慌。
管家又又又来了,这一次他的脸色也很凝重,他弯腰低声靠近时懿文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时懿文脸色难看,他看向坐在旁边的时母,时母没有听到管家讲了什么,看到时懿文这副表情,觉得是个坏事,用口型询问:怎么了?
时懿文覆上她的掌心安抚道:“没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乖乖等我回来。这么久没见到允寒也有很多话要说吧,聊聊去吧。”然后起身,向门口走过去。
听到关门声,时母皱着眉走到时允寒旁边,用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说:“允寒,阿嵇是怎么了,信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去了他的公司和家里都没看见人,到底是怎么了?”
时允寒在筹划假死的时候,时母就早已知道,但她没有告诉时懿文,她和时嵇一起帮助时允寒逃出,而且她们也才在不久见过面,根本用不着叙旧。
可时懿文生性多疑,派人暗中调查,而时允寒所居住小岛上的管家,就是时懿文的人,奈何知道的太晚,孩子也这么大了,时懿文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时允寒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用最冷静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接受不了的事,“时嵇死了。”
时懿文站在停尸间,看着躺在床上的时嵇,面色平静,床上的时嵇脸毫无血色,脖子上有道很深的刀口,他拿出手机,给时允寒打电话过去,对面的人接通,时懿文不给时允寒说话的空间,“以你假死过的经历告诉我,你觉得时嵇,真的死了吗?”
时嵇打了个喷嚏,他们收拾了很久,出来也已经下午了,郗树担心的看着他,然后吧外套脱下,“是着凉了吗?快披上。”郗树的语气不容拒绝,时嵇无奈,只好照做。
他边穿衣服边说:“你还是不要叫我时嵇了。”
郗树有些懵,“嗯?什么?”
时嵇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就当时嵇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江作青,江博士。”
郗树愣了一秒,他不知道时嵇发生什么,但他没有问,“那我也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郗树。相信江博士也有所耳闻,是现陆军的高级将军。没有恋爱史,有房有车有家产,身价过亿。”
时嵇低头笑笑,“怎么跟相亲介绍自己一样呢?”,郗树挠挠头。
时嵇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们相识场景,打趣道:“是洗漱的洗漱吗?”
然后两人对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