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空调发出垂死挣扎的嗡鸣时,温予舒正踮脚调整宋亚轩的耳返线。刘耀文突然把鼓棒敲出刺耳声响:“这个节奏不对!应该像打地鼠那样——咚!咚!咚!”
“你当游乐场呢?”丁程鑫甩着汗湿的额发转身,练习服下摆扬起时露出半截腰线。温予舒慌忙低头整理音响线,后颈却撞上马嘉祺递来的矿泉水瓶。
冰凉的瓶身激得她哆嗦,马嘉祺的镜片在顶灯下泛着冷光:“降调部分需要重编。”他指尖划过乐谱,钢笔水蹭在温予舒袖口,晕开一朵靛蓝的云。
严浩翔突然从音箱后探出头:“最新灵感!把副歌改成洗碗刷摩擦音效!”他手中的钢丝球划过麦克风,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贺峻霖抄起抱枕砸过去:“观众会以为我们在杀猪!”
玻璃窗外的积雨云越压越低,张真源抱着故障的调音台撞开门:“暴雨红色预警!物业让关电子设备!”
话音未落,惊雷劈开天际。练习室坠入黑暗的瞬间,温予舒的帆布鞋踩到滚落的鼓棒,整个人向后仰去。两只手同时抓住她手腕——左边是薄荷混着汗水的灼热,右边是雪松香裹着空调余温的沁凉。
“都松手!”马嘉祺的声音难得失了冷静。温予舒在黑暗里听见布料摩擦声,手机电筒亮起时,发现自己正被丁程鑫圈在墙角,而马嘉祺的钢笔尖离他后背仅剩半寸。
刘耀文点燃不知从哪翻出的香薰蜡烛:“烛光派对!谁来讲鬼故事?”晃动的火苗将七个人的影子投在镜墙上,扭曲成张牙舞爪的怪物。
暴雨把街道浇成流动的银河时,温予舒正抱着抢修的电路板往公司跑。丁程鑫的黑伞突然从身后罩过来:“小温同学,同撑一把伞要收费的。”他手腕翻转,伞面微倾,雨丝便织成透明帘幕将他们与外界隔开。
便利店暖光刺破雨帘,马嘉祺站在货架前擦拭镜片,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衬衫领口。温予舒伸手去够顶层的保险丝,腰身忽然被轻托着抬高。丁程鑫的气息拂过她耳尖:“这么矮还逞强?”
“她踮脚能碰到。”马嘉祺突然出声,将温予舒拉离丁程鑫的臂弯。货架随着他的动作轻晃,巧克力盒劈头盖脸砸下来。三人抢救物资的手在雨中交叠,融化的榛果酱沾了满手甜腻。
备用发电机轰鸣着唤醒大楼时,温予舒在天台角落发现蜷缩的严浩翔。少年把淋湿的歌词本摊在膝头,铅笔尖戳破纸张:“找不到那个韵脚...”
“试试把'宇宙'改成'衣袖'?”温予舒递过毛巾,却被他拽着坐下。严浩翔突然用Rap节奏唱起荒腔走板的摇篮曲,惊飞栖息的雨燕。
丁程鑫踹开铁门的声音惊散雨幕:“躲这儿约会?”他晃着修好的麦克风,尾音被马嘉祺的脚步声截断。四人挤在遮阳棚下的画面,像极被雨水冲花的旧胶片。
演出服拉链卡住的瞬间,温予舒听见布料撕裂的轻响。马嘉祺敲门的节奏依然克制:“服装师被暴雨困在路上。”
“别进来!”她死死捂住后背蝴蝶骨,镜中映出丁程鑫倚着门框的剪影:“又不是没看过。”他指尖勾着备用演出服晃了晃,“求我啊。”
马嘉祺突然推门而入,将外套罩在她肩头:“转身。”他呼吸扫过她脊梁凸起的弧度,金属拉链咬合的轻响像某种隐秘的誓言。丁程鑫嗤笑着把衣服扔在化妆台,水晶袖扣折射出七彩光斑。
暴雨初歇的清晨,温予舒在舞台中央发现两枚纽扣。银灰的那颗沾着松香,墨黑的浸着薄荷味。刘耀文骑着平衡车碾过水洼:“温老师!丁哥和马哥又打赌谁能先修好灯光!”
追光灯突然亮起,将她笼罩在光柱之中。马嘉祺在控台推了推眼镜,丁程鑫握着吊麦跃上舞台。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七道影子在镀金地板上交错成青春最耀眼的图腾。
湿透的乐谱在晨风中翻飞,某个被雨水晕开的音符旁,多了行遒劲的小字:“今晚八点,控台见。”墨迹未干处画着小小的五线谱,像极了某人抿唇时的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