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

温予舒拧开公寓门锁时，电子锁"嘀"的提示音惊醒了玄关处的感应灯。她踢掉磨脚的高跟鞋，后腰突然撞上冰凉的金属把手——本该空荡的衣帽架上挂着件熟悉的牛仔外套。

"别开灯。"

丁程鑫的声音混着蓝牙音箱流淌的钢琴前奏，从客厅飘窗方向传来。月光勾勒出少年陷在懒人沙发里的轮廓，他手里的平板正闪烁着她今天在录音室修改的歌词文档。

"你怎么进来的？"温予舒摸黑踩到个软垫，踉跄间被什么东西绊住膝盖。

"刘耀文给的备用钥匙。"丁程鑫放下平板时腕表折射出冷光，"他说你家密码锁总出故障。"

温予舒终于摸到落地灯开关，暖黄光晕亮起的刹那，两人同时僵住——她赤着的右脚正踩在丁程鑫限量版球鞋上，而他手里攥着她早晨忘在玄关的蕾丝发带。

微波炉发出"叮"的脆响时，丁程鑫正用筷子戳着锅里的不明物体："这就是你说的夜宵？"

"本来要做焦糖布丁。"温予舒扯开炸开的微波炉门，焦糊味混着奶香扑面而来，"不过现在看起来像火山熔岩蛋糕。"

丁程鑫突然抓住她要去碰玻璃碗的手："等下。"他指尖沾了点焦糖酱抹在她手背，"尝尝这个。"

温予舒下意识舔掉糖渍的瞬间，少年喉结滚动的声音清晰可闻。烤箱突然迸出火花，整个厨房陷入黑暗。

"你家电路该检修了。"丁程鑫摸到料理台边的手机照明，屏幕蓝光映出两人交叠在瓷砖上的影子。

"别动。"丁程鑫突然握住温予舒要去开闸的手腕，"这样更能集中注意力改歌词。"

他单手在平板上划动的指尖突然顿住，蓝牙音箱切到某首未发行的demo。慵懒的爵士鼓点里，丁程鑫就着手机电筒的光斑转了个圈，球鞋在地板上蹭出沙沙声响。

"这段编舞需要搭档配合。"他忽然揽住温予舒的腰，带着奶香的呼吸扫过她鼻尖，"三拍后转圈。"

温予舒被带得撞上冰箱门，保鲜盒里的柠檬滚落一地。丁程鑫弯腰捡拾时，后颈突然贴上她因受惊而发烫的掌心。

"你心跳声比底鼓还重。"少年埋在阴影里的声音闷闷传来。

空调重新启动的嗡鸣声中，丁程鑫突然把平板塞进温予舒怀里："这句歌词不对。"

屏幕上是她反复修改的副歌段落——[我们隔着星海对望/掌心却残留银河的温度]。

"应该这样。"他指尖重重划过屏幕，[明明在停电的厨房/你的眼睛才是光源]。

温予舒抓着平板的指节发白，忽然发觉丁程鑫的膝盖正抵着她蜷缩的脚趾。少年抓起椅背上的牛仔外套起身，袖口金属扣勾住她睡袍腰带。

"喂..."

丁程鑫转身时的力道将她带得前倾，鼻尖堪堪擦过他锁骨处的衣料褶皱。蓝牙音箱恰在此时切到新歌高潮，震得茶几上的布丁碗微微颤动。

"下周录音室见。"他解开纠缠的布料时指尖擦过她腰间，"记得穿防滑袜，今天你在地板上打转像只企鹅。"

防盗门合拢的轻响惊醒了玄关感应灯，温予舒低头看着脚上多出来的灰色棉袜——正是今早丁程鑫在签售会穿过的同款。茶几上留着半块抢救成功的焦糖布丁，糖霜上用牙签画了个歪扭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