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计

今天所有人去海边团建，不料天有不测风云...

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的声响像密集的鼓点，温予舒拧着湿透的衬衫下摆推门而入时，张真源正背对着门脱下滴水的运动背心。木屋老旧的木门被海风撞出呻吟，惊得他手里的毛巾掉在积灰的地板上。

"抱歉！"温予舒转身的动作太急，脚踝陷进吱呀作响的地板缝隙。张真源大步跨来拉人，潮湿的掌心贴在她同样浸满盐分的后腰，将人半圈在臂弯与漏风的木墙之间。

"当心腐朽的木板。"他说话时喉结滚动的频率被雨声放大，未擦干的水珠顺着胸肌沟壑流进裤腰，"那边有应急毯。"

应急毯撕开的脆响混着雷鸣，张真源背过身去解牛仔裤纽扣。温予舒的蕾丝内衣黏在皮肤上透出樱色，她突然伸手勾住青年欲披上的毛毯："需要帮忙拧干吗？"

张真源转身时撞翻铁皮水桶，两人跌坐在堆满渔网的角落。他撑在她耳侧的手臂肌肉绷出青筋，海水从发梢滴落她锁骨凹陷的小水洼："这种时候应该闭眼。"

"为什么？"温予舒的足弓蹭过他小腿肚未干的沙粒，"你又不是塞壬。"

老式收音机突然刺啦作响，播报台风动态的机械女声里，张真源用牙齿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温予舒屈起的膝盖无意顶到他腿间，青年闷哼一声将饼干碎屑撒在她肚脐。

"涨潮了。"他忽然握住她脚踝测量般摩挲骨节，"每小时水位会上涨十二厘米。"

温予舒攀着他肩膀坐起，渔网勾住发丝将她拉得更近："那要抓紧时间做些什么？"

发烫的掌心贴上她后腰渗入凉意的淤青，张真源咬开第二块饼干："比如学习打渔结。"

当屋顶开始漏雨时，张真源正教到第八种绳结打法。温予舒的指尖缠着粗糙麻绳，突然扯过他的手腕绕成同心结："这样能绑得更牢吗？"

青年就势压下的身躯惊飞木架上栖息的夜鹭，他带着海盐气息的唇峰碾过她沾着饼干屑的嘴角："要配合潮汐节奏。" 防水毯在剧烈动作中滑落，露出锈迹斑斑的救生圈内壁。

温予舒的足跟勾住他裤腰松紧带，咸涩的海风裹着体温在狭窄空间形成漩涡。张真源突然咬住她颈间晃动的银链："知道救生课第一准则吗？"

"抓紧浮木？"

"是保持体温。"他带着薄茧的掌心贴上她战栗的腰窝。

第一缕天光刺透云层时，温予舒正用贝壳刮去张真源背上的细沙。青年捉住她作乱的手腕，将人翻压在铺满渔网的木板上："赶海要看潮汐表。"

"我更喜欢即兴探索。"她屈膝顶开他虚拢的怀抱，脚趾划过青年绷紧的腹肌线条。漏进木屋的晨光照亮满地狼藉——扯断的麻绳、压扁的饼干袋，还有救生圈上深深浅浅的指甲痕。

张真源突然托住她后颈，就着涨潮的轰鸣咬住她耳垂："下次教你测水温的野路子。"

海鸟掠过泛起金光的海平面，搁浅的小木屋在退潮中摇晃着藏起所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