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士忌与玻璃糖

落地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成色块，严浩翔推开虚掩的公寓门时，温予舒正赤脚踩在冰凉的钢琴键上。断断续续的音符惊飞了茶几上的空酒瓶，她转身时裙摆勾住琴凳的铆钉，整个人跌进散落的乐谱堆。

"庆功宴的龙舌兰后劲很足。"他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玻璃杯，琥珀色酒液在杯壁晃出危险弧度。温予舒忽然抓住他的腕表带，金属扣硌进掌心："严老师怎么会在这？"

"你说要找人修理断弦的吉他。"严浩翔单手解开西装扣子，"不过看起来需要修理的是..."他带着酒气的目光扫过她松垮的吊带肩绳，"其他东西。"

温予舒被按在料理台边吞解酒药时，严浩翔的拇指还抵在她发烫的舌面。薄荷糖的气味混着威士忌在呼吸间流窜，她突然偏头咬住他的指尖："苦。"

"这是糖衣片。"严浩翔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上中岛台，大理石台面的凉意惊得她蜷起脚趾。他沾着水珠的袖口擦过她小腿肚："现在清醒到能说秘密了吗？"

温予舒的足跟勾住他腰后的皮带扣："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喝酒吗？"她带着醉意的指尖划过他滚动的喉结，"十六岁生日那年，我偷喝光整瓶香槟，在顶楼唱了整夜走调的情歌。"

老式唱针滑过胶片的杂音里，严浩翔正用领带捆住她捣乱的手腕。温予舒陷进沙发靠垫的笑声闷闷的："你不好奇后来发生了什么？"

"更在意现在会发生什么。"他咬开她发绳的动作惊起黑胶机里沙哑的蓝调。温予舒突然仰头撞上他的下巴："那天保安以为有人跳楼，其实我只是想试试站在边缘的感觉。"

严浩翔抚上她后颈的手掌突然收紧，将人翻转着按在落地窗上。冰凉的玻璃外是三十层高空呼啸的风，他带着薄茧的虎口卡住她下颌："现在呢？"

"想知道坠落的滋味。"她屈膝顶开他虚拢的怀抱，"比如这样——"

未竟的话语被陡然倾斜的身体截断，严浩翔揽住她后腰倒向地毯的瞬间，黑胶机卡带的刺啦声与布料撕裂声完美重合。

散落的琴谱在地板上铺成暧昧五线谱，严浩翔的腕表磕在茶几边缘发出闷响。温予舒咬住他锁骨处的衬衫纽扣："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因为我的公寓在隔壁？"他带着笑意的气息喷在她汗湿的肩窝。温予舒突然翻身压住他手腕："因为你总把歌词本最后一页留白。"

严浩翔喉间滚出低哑的笑，就着这个姿势扯开领口："现在知道那些空白填着什么了？"他沾着酒液的指尖在她腰窝画圈，"比如...第34小节该有的喘息。"

空调出风口吹落茶几上的威士忌酒标，温予舒蜷在严浩翔的西装外套里数他睫毛。青年突然睁眼咬住她作乱的指尖："现在能说真话了？"

"昨晚说的都是真的。"她翻身压住他晨勃的部位，"除了说要辞职那段。"

严浩翔带着牙膏薄荷味的气息笼罩下来："我当真了。"他指尖探进她松垮的睡裤边缘，"所以现在得补偿我的精神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