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星计划

深夜十一点的琴房还亮着灯，温予舒的指尖在钢琴键上打了个滑，第十三次弹错了《追光者》的间奏。她泄气地趴在琴盖上，鼻尖蹭到冰凉的木纹，忽然听见门锁"咔嗒"转动的声响。

"升F调转音的时候，喉腔要再打开三度。"马嘉祺反手扣上门，黑色高领毛衣裹着清瘦身形，指尖夹着张皱巴巴的报名表，"就像这样——"

温润的男声突然切入副歌，惊得温予舒从琴凳上跳起来。后腰撞到降B键，嗡鸣声里混进一声闷哼，马嘉祺已经撑着琴盖俯身逼近。他腕间的雪松香混着钢琴漆面的凉意，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躲什么？"他屈指弹了下报名表，纸张擦过她锁骨，"《造星计划》的海报贴满公司走廊，你每天路过八次都没看见？"

温予舒别开脸，发丝扫过琴键："你知道我不适合......"

"适合。"钢笔尖"噗"地戳穿报名表，马嘉祺就着这个姿势圈住她的手，在破洞处一笔一划描摹"温予舒"三个字，"今天录音师夸你胸腔共鸣进步了，上周声乐课即兴和声完成度91分，昨天更衣室......"

"马嘉祺！"温予舒慌忙去捂他的嘴，掌心蹭到那人勾起的唇角。

男人就势咬住她指尖，舌尖扫过指腹："昨天在更衣室，你帮我扣衬衫扣子时哼的旋律，足够当初舞台solo曲。"他突然抽走她右耳耳机，换上自己的无线设备，"听这段。"

温予舒还没反应过来，耳畔突然炸开海浪般的吟唱。马嘉祺未发布的demo像裹着蜜糖的蛛网，低音震得她脊椎发麻，高音撩过耳膜时，那人滚烫的掌心正贴着她喉结。

"这里，"带着薄茧的拇指按在颈侧，"唱到'月色沉沦'时要颤四下。"他的膝盖挤进琴凳，温予舒整个人被圈在钢琴与胸膛之间，"来，跟着我吸气。"

潮湿的气息钻进耳蜗，温予舒猛地揪住琴凳边沿。马嘉祺的手从喉结滑到锁骨，随着哼唱的节奏轻轻敲打："放松，你抖得像第一次跟我接吻。"

"那是你趁我感冒发烧......"

辩驳被突如其来的高音打断，马嘉祺突然含住她耳垂："走神。"他惩罚性地咬了下耳骨，手指探进卫衣下摆，"重来。"

温予舒触电般弹起，后脑勺"咚"地撞上钢琴谱架。马嘉祺闷笑着揉她发顶，变戏法似的摸出填好的报名表："紧急联系人写了我，有问题？"

"你篡改我身份证号！"

"上次酒店登记你看过我证件。"马嘉祺把报名表塞进她牛仔裤后袋，指尖故意划过腰窝，"倒数第七天是周年纪念日，记得留档期给我。"他突然托住温予舒的后颈压向琴键，降E大调和弦伴着惊呼在夜色中荡开，"刚才的教学，温同学该交补习费了。"

凌乱的呼吸吞没在交叠的唇齿间，马嘉祺舔开她牙关时，右手精准按住中央C键。持续的嗡鸣声里，他带着笑意的气音擦过唇角："接吻记得换气，舞台上可没有人工呼吸。"

温予舒揪着他毛衣领子喘气："你这是潜规则......"

"错。"马嘉祺咬着她下唇含糊道，"是男朋友的正当权益。"他忽然抱起人放在琴盖上，冰凉的漆面激得温予舒一颤，"最后教学——高潮部分要这样处理。"

他握着她的脚踝环上自己腰侧，哼唱声混着衣物摩擦的窸窣。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晃动的琴盖上投下交错的影，像五线谱上缠绵的连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