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替我折一枝桃花来。”端坐在石凳上的女子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我想做桃花酒了。”
“好的,娘娘!”那俏生生的丫鬟脆声道,提起裙裾就往那桃花从中去了。谁承想刚没踏出几步身后的娘娘又有了吩咐:
“不用了小舒,赵公公刚刚叫我去给陛下跳舞。你……还是陪我去吧……桃花……就暂且搁着,回来再说罢。”
“好的娘娘,小舒这就过来!”丫鬟又提着裙裾跑回来,差点没在长了青苔的青砖石路上跌一跤。
“小舒,小心啊……”娘娘无奈地看着小舒跑回自己身边微喘着气,急着把她的手搭上自己的手。
大殿里只有两个人。
准确的来说只有两个是主要的人物。
一位是那皇帝嬴政,还有一位像是将军模样,眼神锐利。年龄不大竟也早生几缕华发。这将军见小舒还站在门口,不由得不快地看着她,似是在说:
“一个卑贱的小丫鬟怎可在这堂皇的大殿中久待?”
小舒算是丫鬟中见过一些世面的人,想这人八九不离十是皇上所重用的将军,因为能与皇上同席观舞的多是位高权重深受器重之人,想着也只能低下头暗自抿紧嘴唇。
娘娘离不开小舒,哪怕在大殿中起舞也会恳求陛下让自己呆在殿中。陛下宠爱娘娘,想想也应允了。虽然小舒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娘娘虽是宫廷舞女出身,但在这宫中的位分是远高于她的,为何……
乐师开始演奏音乐,娘娘缓缓抖了抖水袖,猛地一发力,柔美的水袖就像是被灌注了力量一般将快要凝固的空气击碎,迅猛地冲向娘娘面前的殿柱。
那水袖还未触及到柱子就被她呼的一声拉了回去,又击向娘娘身旁的灯柱。娘娘化了淡妆,梳着高高的发髻,一袭红衣,骨痩躯轻得让小舒心疼。
小舒总觉得娘娘是那么脆弱的一枝红梅,看似高傲,但只要轻轻一折……
小舒不由得偏过头去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等小舒回过神来的时候,娘娘已经舞毕。娘娘盈盈地向将军和嬴政做了个礼,只听得将军几句“赵良人舞姿极美”“谢陛下”等等几句赞美和客套的话语和嬴政的赞赏云云。
是宦官的声音把小舒拉回现实的——
“赵良人,赏白玉簪子和金珊瑚牡丹步摇各一支,翠玉手镯一对——”小舒不喜欢宦官矫造的声音,但是她喜欢娘娘领赏,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满心欢喜地和赵良人谢恩。
小舒临走前看了一眼那将军,眸色略变了一下。发现那将军也在看自己,小舒赶紧微微做个礼,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和赵良人一起出去了。
待走到御花园里,小舒一看四处无人,憋不出扑哧一声笑出来:
“娘娘你可看见,那将军可戴着未婚女子才戴的红头绳啊哈哈哈!!”
“你个小闺女,好端端看着人家将军作什么。”赵良人哑然失笑,嗔怪道。
“娘娘,我去放风筝,您也要放么?”小舒每次都这么问赵良人,哪怕赵良人很少同意,大多数时间只是泡汤作罢。小舒心里怀揣着一丝侥幸,想着赵良人兴许现在心情不错还能准她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