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仰起头望向飞雪，话锋一转：“不过啊……可疑的是，这样危险的厉阳山，真的只有两个人守着？我隐约记得二十多年前兔妖王的事情还传过一小阵儿呢，当时还有很多眉山弟子守在那里。”
金凌顺口质疑道：“得了。就你的记性？还‘二十多年前’？还‘一小阵’？”
“我重说，我保证，真实存在。”
“好吧。那说不定就是他们宜川人看不惯眉山来的，自己要作乱呗。”
“倒的确有可能。”
魏无羡看着大部队就要离开废城，向出现在视线正中央的蓝忘机挥挥手示意，随即带着阿凌跟上。离开原地前，他沉声道：“总之，多留意着点。”
语毕，两人融入了大部队中。黑压压的天幕下，丑陋的真相正逐渐浮出水面……
离城路上，逆风而行，霜雪满头。
阚蕊支开江宗主，请他先行，然后走到了金凌身边，瞥去一眼。
清冷的风雪吹散了彼此的脸红，心情也已经随之平复。
阚蕊淡淡道：“凌，我和你说件重要的事，你别冲动。”
“嗯。”
“……大长老他们以‘代理’为名，接管了金麟台。”
“呸。”金凌立刻狠狠啐了一口，“居然真的是这样。”
他皱眉道：“我也是近日才发现，妖王一事至始至终都没有咱家的其他门生参与。”
“是。按理说，夜猎这种事情不必哪个人走都得告诉我们，但长老们不派弟子参与这件事……很蹊跷。”阚蕊道，旋即顺藤摸瓜地抛出了个一针见血的线索，“凌还记不记得你做的笔记，‘大长老，底细未明’？”
他脚步一滞，“记得。”
“在江家时，我借机查了很多。”阚蕊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大长老，宜川姜氏远房亲戚。”
金凌难以置信地睁大眸子，片刻后才继续迈开脚步。
“宜川？……那可不就是这废城所在。”他喃喃。似是想到了什么，奈何线索忒乱，故无奈道：“……我怎么越来越理不清楚了。”
“别急，慢慢理。”阚蕊缓缓启唇，试着串起来。
“这好像是一局棋。首先，金阐假意挑衅，‘逃走’后躲到姜家酒馆，又由酒馆的小厮和食客来告知我们厉阳山的事。他们早就料到了，为提升威望，你必定会参与其中。”
她边说边转头看去，金凌果然一脸“我就说金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阚蕊笑了笑，道：“在另一条暗线内，大长老通过和姜家的关系，给我们下了毒……对了，凌，你是不是每夜都做噩梦？”
金凌想了想，道：“也不是天天做梦，但只要有梦就是噩梦。最近好些了。你怎么发现的？”
“我和你的状况一样——所以我当初才会突发地思念娘亲，急于探望。”阚蕊拍拍背着的包裹，“这是眉山的一种毒，幸得眉山姐妹帮忙制了药。回去给你也服下。”
“……眉山的毒？为什么？”金凌听得云里雾里，疑惑道，“那眉山的弟子真的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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