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阚蕊认真道，“它是眉山一种良药的主要原料。良药不慎被姜氏得到后，提炼出了毒。
“我猜，姜氏和金大长老暗通款曲，使这下/三/滥的手段，目的就是离散我，斩断你的臂膀。”
“而等我选择远走散心时，恰好你赴约废城——这就是他们除掉我的机会。”
金凌琢磨琢磨，冷笑一声接道：“然后，趁我无暇他顾，篡夺宗主之位。呵！”
他突然又想到什么：“‘除掉你的机会’……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阚蕊心虚地摇摇头，径自顺着主要话题道：“是。”
“说‘篡夺’倒也不算——你名正言顺，他们算什么？可是长老们阴险就阴险在……这么多天的‘代理’，恐怕足够他们收拢麾下了。”
金凌猛然倒抽一口冷气。
“再有，来废城的人都毫发无损，这也印证了长老们只是想支开你而已。”阚蕊继言，“同时，他们的家族——尤其是蓝家，为了不损失名望，皆在暗中筹算对策。现在此事在江湖上可是鲜有人知。”
“……那姜氏呢？他们为何会如此辛苦地为长老们卖命，甚至不惜得罪蓝家？就因为一个远房亲戚的关系？”
“因为钱。凌有所不知，姜家穷得很。再说他一小门小户的，把事情隐藏好了的话，真就谈不上得罪谁吧。”
静静地说完，所有阴谋诡计都在混沌的暗处抽丝剥茧了出来。
阚蕊停下步子，回头望了眼已远的废城：“对了，现在回兰陵，恐怕收不到什么好消息——凌打算怎么做？”
大抵是一时难以完全接受，金凌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既然长老们这般贪恋家主的位置，我就成全他们几天——去莲花坞。”
阚蕊为他拂了拂粘在眉毛上的洁白，满怀理解地道：“好，将计就计去莲花坞。研究研究厉阳山的事，搞定妖王。等你有了威望，再回兰陵不迟。”
他点点头，不作回应。
见他露出少见的乖巧，阚蕊不禁莞尔，捋起他垂下来的长发把玩。柔软的雪花一按就化，湿在厚厚的一绺头发里，奇妙地洇出几分侠骨柔情。说话间，散出的热气犹如水雾氤氲，消融了经年的寒。
“凌，自从当上家主以来，你强大了好多。”阚蕊坦诚赞道，指尖的小动作由按换成了卷。
“……”
“哈哈哈哈。”阚蕊抬头去瞧他一脸无法言喻的表情，巧笑出声。
“对啦。我最近和眉山的两位姐姐处得很好，有些情分在，你不用防着她们。”阚蕊放下头发，为他宽心道。
“不过……方才她们说，连她们也丝毫不清楚废城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既然有人故意引我们来，八成是本就清楚废城的情况，知道这里可以困住人。”
“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巧？莫非老天就如此眷顾恶人，偏偏选了你未站稳脚跟之时，破了妖王封印。”
闻言，多日“不闻窗外事”的金凌反倒为之一振。
他“啧啧”几声，道：“离开废城前，老祖悄悄和我说了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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